雖是如此說,但穗歲心裡還是湧起了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覺,畢竟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
司徒灼聞言,眸色漸深,胸口一滞,起身靠近她,近在咫尺的凝視着穗歲。穗歲有一瞬間臉上一熱,呼吸交融間,她俯身微微彎腰,将司徒灼的身側的腰帶環腰而解。
手指擦過身側,她感受到手下的身軀一僵,湊在她耳邊的呼吸漸濃,略帶灼熱。她擡眼去看,司徒灼眸中的某種情緒翻騰,四目相對間,穗歲自己胸口起伏不定,合着二人呼吸的節奏,氣流湧動着。
夜霧籠罩,司徒灼頓覺自己呼吸吞吐艱澀,氣息的輕重聲,喉頭的吞咽聲,都在此刻散發着奇異的震感,讓他胸腔發悶發酸,有細細密密的針在他腹部落下,崩的發緊。
如同昨夜散發着的幽香氣息,此刻濃郁而又宏大的籠罩在二人身前。
與昨夜不同,此刻她醒着。
這一想法讓司徒灼隐秘而又不堪的心思生了芽,長了腳,遊弋在身體的各個地方。
他的眼前隻能看到穗歲那紅潤微張的嘴唇。
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穗歲潤了潤唇,輕輕咬了咬唇角,眼前的人便氣息倏地迷亂了起來。
司徒灼腦海中緊繃着的弦一霎那斷裂,他抑制不住的靠近穗歲,如同昨夜,心中帶着迷惘的脹痛與不堪。
相觸碰的一瞬間,穗歲隻覺得渾身一軟,一股細密的澀意麻癢順着脊背自上而下遊移。
她不适的動了動,卻往前靠的更近。
炙熱的吐息漸重,眼前人動作停滞了一瞬,吻得更深,心中炸裂開來的妄念在一瞬間轉化為饑餓的食欲,讓司徒灼幾乎要将穗歲吞吃入腹。
穗歲呼吸凝滞,舌根發麻,緊緊捏着司徒灼頸側的衣物,如同浮萍一般,無所依托的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呼吸蔓延至臉側,上下漂移,最終停在耳後,溫濕的觸感傳來,穗歲不适的縮起了肩膀,将灼燒的臉靠在司徒灼頸側。
穗歲癱軟的身軀靠着他,極大地滿足了司徒灼的強占欲,他托住縮成一團的穗歲,鼻尖抵着穗歲發熱的側臉,喘-息間低笑着,呼吸不勻道:“怕了?”
低啞的嗓音入耳,如同沙石磨砺,穗歲撐着身子攀着他往後按,面色酡紅,眼神潤亮的去看他,手下的衣物後散發着滾燙的熱意。
此刻二人再無間隙,司徒灼腿側挨着穗歲,眼中的柔軟似水一樣化開,溫柔的注視着她。
司徒灼眉眼有一瞬間的迷醉,穗歲的眼神在夜幕籠罩下如同新生的小獸,飽含着新奇和探索欲。
她看着司徒灼的神情,惡劣的動了動腿,面色狡黠又靈動。
果然,司徒灼的神情又是一變,眉頭微微皺着,眼神混沌一片。
看到了想看的景色,穗歲心下滿意極了,用他方才問她的話回複他:
“怕了?”
化為一灘水的軟聲傳來,語氣輕佻鮮活,司徒灼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她捉弄成功的狡詐笑意。
托住穗歲,司徒灼反身撐在她耳側,熟悉的感受摩挲着他,帶其一陣戰栗,他動了動,順着向下的力道往前靠了靠,偏着腦袋去尋她的氣息。
“我甘之如饴。”
是夜,灼灼火燒将吐息點燃,交首間,有輕軟的呓語和急促的呼吸聲傳來,思緒混亂,交-纏,讓人甘願沉淪。
一夜過去,萬事俱休。
穗歲于申時剛過準時的睜開眼睛,地府與人間時刻相悖,此刻還離傍晚時分還有段時間,是地府衆鬼安眠的時刻。
也是司徒灼安眠的時刻。
昨夜一番雲雨,他餍足的睡了過去,毫無防備和戒心,全然不知自己跌入了一個名為蠱惑引誘的陷阱。
穗歲也是異常疲憊,她散着衣襟和頭發,頂着一張生無可戀的面容小心的從司徒灼身側爬了起來。
衣衫滑落,露出滿是紅痕的肩膀,她渾身如同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數次一般,險些連骨架都被裝散,渾身沒有一處舒服的。
但她還是撐着精神輕手輕腳的收拾好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判官府。
沒有看司徒灼一眼。
奈何橋上的牛頭馬面倚着橋柱,拄着鋼叉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一陣風過,牛頭困意十足的擡頭,四周并無半分動靜,于是又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穗歲離開的很順利,一路暢通無阻的通過結界來到了城隍廟的門口。
竹林外的銅鈴聲起,段京辭躺在搖椅上抱着鴨子斜睨了一眼,輕笑道:“本事不小啊……”
苗千三聞得銅鈴聲跑了出來,正好聽見自家大人的這句話,有些疑惑。
“大人說什麼?”
“沒什麼,三千,來客了,去開門。”
見大人慵懶的躺了回去,他哦了一聲,有些悶堵的低聲咕哝了兩句,這才趕去門口。
“三千三千,沒有一個人叫對我名字的…哼……”
苗千三遠遠便瞧見穗歲鬼魂微死的模樣,眼神不由得一亮。
“哎!你逃出來啦!”
穗歲撇了撇嘴,呵呵一笑:“算是吧……”
瞧着她一身疲憊,估摸着她為了逃跑費了不少心思和精力,苗千三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