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兒?
聞言,穗歲更好奇了。
“什麼大事?”
桑珠擡手将她往裡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判官大人回來了。”
判官?
那個自己主動選擇去投胎的判官?
“回來就回來呗,地府如今這麼亂,有人管了還不好?”
桑珠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直勾勾地看着她。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判官大人回來那日,懷裡抱着個女鬼。”
聞言,穗歲總算有些興趣了,畢竟誰不喜歡聽上司的八卦呢?
穗歲想起來,在鬼母幻境中,豹尾稱為判官大人的那位的模樣,和一把鬼刃橫刀一劈的狠戾果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動情。
“真的啊?我聽豹尾說判官是閻王的徒弟,我在鬼母幻境倒是與這位判官見過幾面,模樣生得倒是好,就是性子又兇又冷,這樣一個人居然能抱個女鬼回家?他不是喜歡他師父......”
穗歲還沒說完,便被桑珠捂住了嘴。
桑珠眼睛瞪得老大,眼中的驚訝一覽無餘。
“你胡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被捂住嘴的穗歲拍開她的手,蹙眉道:“我猜的,那幻境怪得很,将過去與現在重疊了,我聽豹尾叫他武判大人,幻境裡,他好像一直在找她師父。”
桑珠頓時有點不理解了,她打量着穗歲,看來這小丫頭真是什麼也不知道。
“那那個女鬼長什麼樣?歲數大嗎?”
“你這是什麼問題?”
穗歲擺了擺手:“就是單純好奇嘛。”
那位武判大人當日在幻境中時,對着一個年歲不大的小乞丐叫師父,那眼神濕漉漉的,又委屈又心疼。
很難不讓人多想。
“那女鬼嘛...年紀不大,嗯,和你差不多,相貌嘛,一般般,沒我...和我一樣好看。”
桑珠細細打量着穗歲,真是好奇,沒發現她有什麼奇特之處,卻能讓判官對她如此,不惜下令,讓全地府的人都瞞着她。
可是真的瞞得住嗎?
桑珠想了想,還是對她解釋道:“不是大家避着你,這次覺醒的還是位武判,性子比之前那位更冷漠暴戾,治下極嚴。你被豹尾馱着與那位一道回地府,大家難免多想。如今判官歸府,人人自危,沒準過幾日便好了,你别擔心。”
如此說來,倒有幾分可信。
穗歲聞言,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的不對勁。
“對了,蘇伯懿呢,他不是暫住在你這裡,怎麼沒見他人?”
說起他,桑珠垂了垂腦袋,撇了撇嘴:“小書生被我吓跑了,回不枉城去了,隻每日辰時過來處理些瑣事罷了。”
穗歲嗅到了些八卦的味道,追問道:“雖說他年齡比你小,但女追男隔層紗,你變年輕了這麼漂亮,我不信有哪個男人能招架得住,來日方長嘛。”
聞言,桑珠歎了口氣,打起精神來。
“無礙,男人嘛,多的是,婆婆我什麼沒見過,強扭的瓜可不甜。”
“甜不甜的,先把他扭下來再說呗。”
穗歲擡手将門縫中的魂鞭收回,撇嘴道。
桑珠擡着腦袋輕睨着穗歲:“你扭過?”
穗歲懶得搭理她。
“我可提醒你啊,不枉城那邊你最近别去,判官念你近日來操勞過多,特準了你一個月的假,你别亂晃蕩惹那位不快。”
見她要走,桑珠連忙道。
穗歲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左右地府也沒人願意搭理自己,一連幾日,穗歲都在判官府裡,連帶着司徒灼也同她一起擺爛當中。
穗歲看着司徒灼将淺盂中的錦鯉小魚扔進水裡,将不知從哪找來的荷花蓋了上去,修長的手指被沾濕,骨節分明的逗了逗水中的小魚。
自從那日司徒灼莫名其妙的行為之後,好些日子穗歲都無法直視他,總覺得他怪得很,這幾日自己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伺着她。
隻有和司徒灼在一起時,這種異樣的感覺才能退卻片刻。
“你一介死魂,不在枉死城裡待着,成天跑到我這裡做什麼?那些陰差竟也不管你?”
司徒灼聞言,淡笑着将手擦幹淨,坐在石凳上,也學穗歲拄着腦袋,一雙狹長的眸子平靜地望着她,瞧得穗歲心發慌,總覺得那種窺伺感又來了。
“師父嫌我煩了?”
“那倒不是,左右我現在無事可做,如今判官歸位,我瞧大家都各司其職,不敢造次,我也不太敢偷溜出去,有你陪着我,倒是好過我自己一個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