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有一個願望,他希望烏喬城能變成他祖父、父親見到的模樣。
于是他拜訪了城中大部分的宿老,跟他們聊曾經的烏喬城是什麼樣的,然後開始想辦法怎麼幫父親。
盧城主十分欣慰,讓他放手去做,隻是做之前要準備好計劃并讓長輩們過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盧珏的計劃越來越完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他的計劃感到期待,而這裡面大部分人是家中的老人,他們擁有家裡的話語權,能讓子孫傾力給盧珏提供幫助。
不知是誰在宴會時提到了這一點,有人嘟囔了一句,如果盧珏這事真的辦成了下一任城主就非他莫屬了。
當時宴會主人把這個話題岔開了,聽到的人卻記在了心裡,并默默開始觀察。
和盧珏關系好的、認可他的人越看越覺得他很可能子承父業;其他自認為自己才高八鬥的則覺得自己未必沒有一争之力;知道自己能力不夠的則想着誰能與盧珏比肩,他們可以支持對方。
經過觀察對比、暗中較量,大部分人覺得下一任城主可能就在盧珏和石安中間。
因為石安是上一任石城主的孫子,與盧珏年齡、才學、樣貌都相近,為人雖然看着冷淡了些,但也樂于助人,知交遍地。
“所以,城主的子侄是信了算命先生的卦,聯想到流言,于是擔心石安會對盧珏動手?”尚古若有所思的說道,他覺得這個可能很大,隻是他依然有很多疑惑。
“除此之外你家公子或者城主是否有什麼仇家?”樊倉一邊問一邊觀察他們的神色。
管家搖搖頭,他家主人一向待人和善,怎麼可能會有仇家。
這時樊倉注意到巡檢應該知道點什麼,但不好當着管家的面說,決定等會再單獨去問問。
讨論完了新得的線索後,樊倉再次皺起眉,開始思索目前知道的所有消息。
尚古則想着自己還沒有見過算命先生,覺得可以再去問問,之前問不出來也許是方法沒弄對。
而且不管他的回答是真是假,總要先聽聽看他怎麼說,隻要别讓人跑了,明天青竹派的人來了,就更不怕他不說真話了。
想了想,樊倉同意一試,帶着他們往算命先生暫住的房間走去。
算命先生被安置在前院最偏僻的小院,院裡的房屋布置的還算精緻,房門大開,算命先生就坐在廳中的小桌邊,一邊吃着點心一邊翻看手中的書冊,很是專心。
這悠閑自在的模樣讓尚古滿頭霧水的看向樊倉,他不是身份不明嗎?怎麼對他這麼客氣?
樊倉沒解釋,在算命先生對面坐下打算先寒暄幾句再進行試探,畢竟他們帶他回來時說的是請他提供一點線索,“先生久等了,不知這點心是否合心意?”
“還行,很有烏喬城的特色,裡面的果子有種特别的清香。”算命先生把書翻到下一頁繼續細看。
見他怡然自得,一點也沒将人命放在心上尚古頓時不滿了,直言問道:“不知先生是否聽說過這樣一則傳聞,說是有的江湖術士沒有真本事,就用别的手段來讓自己的卦象應驗。”
“聽過,畢竟凡人千千萬,發生什麼都有可能,沒什麼可稀奇的。”算命先生依舊淡然。
“先生倒是坦誠,不知你是怎麼讓自己的卦象應驗的呢?”尚古進一步發難,并仔細觀察着他的神色,想看出點什麼。
“閣下就這麼肯定我沒本事?”算命先生緩緩擡眼終于看向尚古,目光沉沉。
尚古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真有本事,何必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一瞬間管家和巡檢都感覺自己呼吸困難,房間内似乎有什麼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即将發生。
見狀樊倉連忙站出來打斷他們倆的較量,試圖緩和氣氛,“先生勿怪,隻是城主突遭喪子之痛,我們又曾受過盧公子的幫助,想早日找出兇手,一時情急。昨日先生既然願意為盧公子占蔔,想來也是心存善念……”
“心存善念?”算命先生輕笑一聲,指尖輕叩桌面,“我說的話你們當真會信?”
樊倉下意識想接話,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這一下算命先生又抓住機會了,嘲諷道:“既不信又何必帶我回來,浪費時間!有這閑工夫還不如……算了,我且等着,反正無事,在哪住不是住呢?”
一直沒開口的于娜這時接過話茬,柔聲解釋:“非是我們不信先生,實在是我們對先生一無所知。此事不僅事關烏喬城,還牽扯到了附近數個國家,多樁大案,過于慎重讓先生見笑了。”
“這樣啊……”算命先生理解的點點頭,就在于娜以為他會透露點什麼的時候,他話風一轉,“那你們動作可要快點才行。”
于娜臉上的笑容一僵,尚古又想拍桌子了,樊倉皺起眉開始思考是不是有什麼他沒注意到的線索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