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喬城城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有出城的商隊旅人,有挑擔趕車進城的農人,這些人都在排隊等着驗明身份。
突然隊尾的人隐約聽到了一陣規律悅耳的鈴聲,下意識回頭四望尋找來源。
源頭很快出現,一輛由兩匹體型高大、毛色純黑、四蹄如雪的靈血馬拉着四角懸着銅鈴宮燈、玄色車身金色暗紋的馬車飛快駛來。
靈血馬從大步奔跑變成小跑、快走、慢走,眨眼睛就到了近前。
車廂四角的銅鈴聲沒了之前的急促,變得更加平和。
有見識的馬上認出了車廂上的金色暗紋是城主府的标識,于是立刻讓開道路。
跟在馬車旁的侍衛打馬上前把令牌遞給守城衛看,那人确認無誤後立刻指揮城門口的人趕緊讓路。
車夫抓着缰繩,馬車速度不變剛好從他們身邊路過,全程沒有驚擾車廂内的主子。
馬車進入烏喬城後沿着大道徑直朝着城主府駛去,城門口又恢複正常。
人們繼續各自忙碌,隻是這時他們跟同伴閑聊的内容就變成了剛剛進城的馬車,以及城主公子近期一直在籌辦的那場盛事。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神神秘秘的問。
旁邊的人立刻會意,“誰不知道啊,不然這段時間的商隊怎麼會這麼多,還不是想趁次機會大賺一筆。”
“不止商隊,昨日城裡還來了一個算命很厲害的先生呢?”有人接話。
有人附和:“對對對,當時我也在場,看那位算命先生的派頭像是有真本事的,說什麼‘九為數之極,一天最多隻能算九卦’,勾的好幾個富商差點打起來,不到一刻鐘那八卦就被搶完了。”
“不是說算九卦嗎?還有一卦呢?”
“這不就巧了嗎?那一卦正好被先生送給了剛才進去的那一位,不過……”
“不過什麼?”周圍人連忙追問,但那人卻是不敢再說,閉上嘴匆匆走了。
聽到的人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開始找人打聽昨日之事,聚集的人堆立刻散了。
此時那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已經到了城主府門口,城主府占地很廣,左邊是各府衙的辦事處,右邊是各大商會,城主帶着家眷住在中間方便城主平日裡處理各種事務。
車夫勒停靈血馬,跳下馬車,把踏腳凳放置好後退到一邊,侍衛們護衛在周圍,侍衛長則上前喚道:“公子,到府了。”
城主府兩邊身穿官服和華服的人路過看到這輛馬車都會好奇的看一眼,不忙的甚至停下腳步,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上前來攀談兩句。
這麼多的人等着裡面的人出現,但車内卻一片寂靜,什麼動靜都沒有,好像睡着了一般。
侍衛長心下奇怪,又喚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心頭一緊,告罪一聲後立刻一把掀開簾子,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充斥着他的鼻腔。
“啊——公子,公子,來人啊——公子遇害了!”
這一聲瞬間令城主府門口的所有人亂了起來,車夫害怕得軟倒在地;
侍衛戒備地拔出刀劍戒備的看着四周;
侍衛長驚疑地以目光打量車内情況;
府門口的門房連滾帶爬的往裡跑去報信;
周圍的百姓或擔心惹禍上身快步離開,或好奇關心留下等待後續。
城主很快帶着管家奴仆趕來,在看到馬車時他幾不可見的頓了一下,走到近前他一邊喚着兒子的名字,一邊撩起門簾,看清裡面的慘狀時他手一抖,門簾再次落下。
他的拳頭捏的噼啪作響,牙關緊咬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随後他命管家帶人把馬車趕進府内,讓部分奴仆把随車回來的這隊侍衛帶下去關起來交由管家審問。
管家剛進城主府巡檢就帶着一群衙役從衙門跑了出來等待城主下令。
看着這一波又一波的人進去,在附近圍觀的百姓還舍不得離開,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結束。
同時城主之子盧珏遇害的消息也在城内傳開。
沒過多久,剛才進去的衙役就又都跑了出來,其中倆人朝着圍觀的百姓跑來,剩下的則沿着馬車行駛過的方向一路追查過去。
被留下的衙役問到剛才城主府門口發生的事情時,這些百姓都很配合,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他們剛才看到的情形說的生動。
城主和盧珏人都很好,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都很惋惜,自然願意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如此這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後,路人們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
衙役回了一句還在查、不要多問就回去禀告巡檢了。
一個時辰後出去進行沿途問查的衙役都回來了,巡檢整理了一下得到的消息立刻去正廳向城主彙報。
在門口巡檢正好和管家遇見,倆人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