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無聲無息地躺在地面上,她不再發出痛苦的呻吟,整個人徹底安靜下來。
“嘔。”夏婵心裡一陣反胃,就在剛才,她折斷了鍊接女人生命的旗幟。旗幟的斷裂就在一瞬間。
那旗杆本就很細,折斷旗杆和折斷一個稍微粗壯一些的樹枝沒有太大的區别。
夏婵折斷旗幟後,又立刻将兩側通道處的敵方,不,現在是己方的俘虜,清理出了這個考場。
那波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将代表領地的旗幟同女人的生命連在一起。又将女人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洞深處。
即使是在外人面前,也仍然肆無忌憚地欺淩女人,并不把女人當作一個人來看待。
衆生平等,但這個女人不在其中。
夏婵無法忍受自己和這樣的人成為搭檔,即使是将他們當作探路的棋子,她也覺得惡心。
在确認幾人被系統傳送離開後,夏婵再也忍不住自己胸口泛起的惡心。她整個人微微顫抖,旗杆在自己手中被折斷的過程在腦海中反複上演。
那金屬質地的旗杆在她的回憶裡,變成了一節人類的脊椎骨。那“骨頭”在夏婵的手中斷裂,帶走了一個生命。
這是第一次,夏婵親手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
她看着哈維醫生跑去女人身邊,看着哈維醫生在女人旁邊做起了自己看不懂的檢查。
“還有救!”哈維醫生想要抱起軟趴趴的女人,但他到底隻是一個虛弱的醫生,把女人抱起到一半便又差點摔倒。
就在女人險些被醫生摔回地面時,夏婵閃至女人身旁,将她一把撈回自己的懷裡。
“你說她還有救!”雖然在折斷旗杆之前,兩人便通過眼神進行了簡單交流,但當時并不能十分确定。
畢竟女人并不是鹈鹕鎮的居民,更不是随便怎麼死都不會死的農民本人。兩人冒險将旗杆殺死以獲得這個基地的所有權時,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認死者可以死而複生。
此時哈維醫生的診斷,将被浸透在冷汗中的夏婵從顫抖中喚回。
當日的基地戰已然結束,幾人在地洞中檢查一番,在離囚禁女人的洞穴不遠處發現了另一個洞穴。那裡存放着許多生活用品,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蛋。
整個地下洞穴錯綜複雜,路線與路線之間互相交錯,若不是有夏婵的孢子帶路,僅是從地洞中走出,便要花費大量時間。
若是洞穴中有人埋伏,再利用地形将人群分開,這将會是一個上好的作戰之地。
但原來基地的十幾人,并沒有打算在這裡進行任何的戰鬥,他們将複雜地形作為第一層防護,一個小時内,少有人可以找到旗幟所在地。同旗幟連接在一起的女人作為第二道防線,那能夠擾亂人思維的領域,足以将僥幸來到此處的一小部分人攔在此處。
一小時基地戰一過,一切就又要重新開始。
算盤打得很好,夏婵颔首。
将基地内的三顆蛋帶回,又将所有可以用得到的物品統統拿走。衆人浩浩蕩蕩地回到小屋内。
方仕的病情解決,海上小屋的幾人也随着夏婵等人一同回到小屋。夏婵在社區活動中心的大廳内給五人安置好住處。
被夏婵一路抱回的女人身體,則軟趴趴地放置在活動中心左側的單間内。
哈維醫生将女生的身體情況重新檢查一番,做出肯定的答複,能救。
隻要能将女人帶回自己的診所,便可令其起死回生。
這個消息讓夏婵徹底放下心中的負擔。
是夜,今日所有工作做完的衆人圍在客廳中央,端詳着放在客廳正中間的三顆蛋。
這三顆蛋的蛋殼上刻着三面旗幟形狀的花紋。蛋的體積巨大,大約有一個西瓜大小的蛋隐隐泛着光輝。
在夏婵将蛋儲存進自己的系統背包時,背包顯示出三顆蛋的名字:神秘生物的蛋(孵化暫停中)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拿這些蛋如何是好。
按照常識,蛋的孵化需要适宜的溫濕度和足夠穩定的環境。夏婵回想自己看到蛋時的狀況,三個蛋豎着插在土坑中,周圍圍着厚厚的土壤。
不知如何處理三顆蛋,衆人又從湖泊旁挖來泥巴,嘗試将三顆蛋埋在相似的土坑中,結果當然是,毫無反應。
一番嘗試後時間不早,反正不知道蛋有什麼作用,夏婵幹脆将其收進不好分類種類的收納箱中,不再關注它們。
一夜無夢,夏婵又在考試中度過了一天。
在考場中再次睜開眼的夏婵知道,今天大概率将會是自己在這個考場中進行的最後一場戰鬥。
整個考場中,隻剩下了兩個隊伍。
一方是以夏婵為首領的海島中央湖泊小屋隊,另外一方則是夏婵的老熟人。最開始和夏婵比賽打賭誰能在夏婵的小屋中待更長時間的持槍男人投靠的一組。
那個領地的領主是一個将自己掩藏在黃袍之下的神秘人。夏婵幾次和神秘人打交道,但從未見過那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