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香也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李白問:“怎麼不說話呀?”
槿香嚴肅地說:“趙雅軒的行為确實可惡,可是他因此喪命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小文說:“怎麼不公平,他恩将仇報,良心壞透了。”
張梓涵說:“他自殺,可見他自己也認為自己該死。”
槿香說:“對,他自己也認為自己壞,因此自殺了。可是,誰願意随便放棄生命去死呢!”
說着,槿香竟然放生大哭起來。
張梓涵安慰說:“你哭什麼呀,他是自殺,你又沒有殺他。”
周俊逸想了想說:“我認為槿香說的有理,趙雅軒也很可憐。你想想,要是他有錢,肯定不會走偷人錢财這一步。”
張梓涵笑道:“周兄錢财被偷,還提小偷說話,奇葩啊。”
李白拍了拍周俊逸的肩膀說:“周先生胸懷如此寬廣,将來肯定是個大才啊。”
周俊逸抱拳說:“謝謝太白先生謬贊,我隻是認可槿香而已。”
張梓涵看了李白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周俊逸。
恰好這裡是通往長安和通往江西道首府江州的十字路口,李白他們要去李璘那裡,隻能跟周俊逸分手。張梓涵一路跟随走了這麼遠,也該回嶽陽去了。
張梓涵說:“我去報告官府,将趙雅軒的屍體處理了,你們繼續前行吧。”
槿香說:“謝謝張公子護送我們走了這麼遠。”
李白說:“還為你吃了不少的苦呢。”
張梓涵笑道:“這是我自讨的,怨不得槿香。”
槿香歎了口氣說:“人生緣分,人力難為,沒辦法呀。”
張梓涵掏出那張委任狀交給李白說:“這個我用不着了,先生帶上吧,也許還有用。”
李白想起審理浸豬籠那事,覺得他說的有理,以後可能還會碰到類似的情況,就接過了委任狀。
于是槿香拿出一些銀兩送給周俊逸跟他道别,周俊逸死活不肯接受:“救命之恩已經無以回報,絕對不能要恩人的銀兩。”
槿香笑道:“現在,你回報恩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赴考,你身無分文無法赴考,因此,接受恩人的銀兩就是回報。”
“不行!恩人跟太白先生一路遠行需要銀兩,銀兩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怎麼能拿恩人的銀兩呢。”
“恩人懂醫術能賺錢,你想要回報恩人恩人高興呀,因此,你必須接受恩人的銀兩。不然,惹恩人不高興,算是回報嗎!”
李白再次給他添了些銀兩說:“槿香說得對,我寫字也能賺錢,一路上我和槿香确實賺了些錢。還有,就你的人品而言,我和槿香都樂意資助呢,這些銀兩你必須拿去。”
周俊逸隻好說:“話已經說到這一步了,再不接受也太矯情了。我現在确實需要用錢,好,我接受銀兩,終生銘記恩人和太白先生的恩情!”
槿香看着他朝西邊走了,才跟李白往江州方向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