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原耽來看)
和多少人同甘過,過過最平淡溫馨的日子,隻要沒有發生災難的變故就無發确信這個人可以麼?無數遍回想起和自己說過僅僅隻是一天裡的三分之一時間的話的人,因為是站在懸崖邊上所以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很容易就能夠丢下身邊所有看起來是美好溫甜的東西,這些東西都算什麼呢?在最需要的時候這些和這些人誰都不在你的身邊,所以這些又有什麼重要呢,讓自己把命撿回來的從來都不是平淡的溫馨。如果能夠回到過去我甯願每天都把命丢掉一次再看着你把它撿起來。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喜歡平淡的日子,什麼都好和那些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全世界抛棄每天就隻是刷便宜優惠券買和吃一邊說别人賺得真多然後自己把所有的動力又花在蹭小便宜上面。
我的室友是一個冰箱和衣櫥裡整天都堆着各種蹭便宜打折品的人,那些東西不好看也不好吃,我每天看着他把那些東西搬進搬出過了保質期就丢掉然後又抱回來更多的東西沒有辦法開門而在門外大喊大叫我一打開門他就對着我笑說他今天各種的便宜開心。他和很多人交好旅行玩各種各樣的遊戲每天聽他回來就坐在沙發上吃那堆貪便宜過來的東西說和他一起出去的人的壞話說誰傻說自己聰明,我看電視吃薯片電視機聲音很好聽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如果我不坐在他的旁邊聽他啰嗦就必須要待在房間裡面隔空聽他的聲音隔着牆壁不痛不癢的傳過來,他能夠一個人對着天花闆說話,通常來說這種場合我都在家有時候我會覺得他會不會一個人在家也會這麼說話,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會,我覺得他就是為了坑害我的耳朵而滔滔不絕的,如果我不在了那麼對他來說一切就都不重要了。隻要他在說我就會覺得脖子後面所有的神經都吊了起來以至于有一陣子為了逃避他的聲音而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塞上耳機還是會覺得他就在那邊說話,不知道他停了沒有,隔着耳機裡面的音樂摸索他的聲音。我就像是因為無法聽到他的聲音而郁郁寡歡了一樣。聽什麼都在想他停了沒有他還在說話沒有,大半夜我打開房門發現客廳裡面已經漆黑一片從他的房間裡面傳來呼吸的聲音,我一下子就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我已經,無法判斷他是否在說話了。有時甚至期待他永遠都處于一種正在說話的狀态好讓我不要猜隻管抵抗。我是正義的奧特曼他是絕對的邪惡怪獸。我必須知道他在說話,必須,不能是含糊不清的聲音,一定要聽清楚他說的每一句話。于是我開始習慣每天比他早回來坐在客廳裡面等他看他大包小包騰不出手在門外他大呼小叫。于是我開門,我做飯,他站在廚房門旁邊開始滔滔不絕,我不喜歡說話他不喜歡停,他把電視機開的和他說話的聲音差不多就稍微弱一點點就好像他們兩個在攀比他永遠是勝者,他很得意于是就說的更加的滔滔不絕了。我們兩個吃飯他總是吃的比我慢很多。我用的是他貪便宜買回來的沒有什麼特别的食材(通常來說打折貨都不會是進口海鮮鮑魚這種東西,龍利魚也吃膩了好沒好)。看書太單調所以我喜歡看片可是這個家夥就是喜歡在旁邊啰嗦害得我鑽到房間裡去看可是你知道的看着看着我就又會想這個人到底說完了沒有然後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我又開門去看他他又在一個人看電視,很安靜,他一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就回過頭來朝着我傻笑然後——我的噩夢就又開始了。噩夢,我無法一個人在房間裡看片過個安靜的休息日,要麼出門,出門也會想回去這家夥又啰嗦了吧(所以我一定要比他早回去好看着他開始),别再搞一堆東西回來了煩死了,總之堅定的不讓他放到我的房間裡來,客廳就夠了,下個月房租客廳的份全部都算他的,但是一想到他肯定會說“你不是也在客廳裡面看電視的嘛”扶額……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讨厭平凡的生活可是生活裡面充斥着平凡,我想念生離死别時候站在我面前的人他們永恒的站在那裡讓我觸及不到再也回不去,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也在過着這種平常的讓人讨厭的生活然而我們都有那麼一個共同的過去其質量堪比任何密度的星球擊垮所有的日子沉澱在心髒的最底下,我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它存在的力量。如果它的體積占有我心髒的千分之一,那麼剩下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就都是像棉花糖那樣稀薄的日常它蓬脹把我的心髒撐得很軟它支撐我的所有讓我的心髒擁有形狀,而那個千分之一讓我穩穩站立,它們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不倒翁。
如果有一天要我選擇我一定會丢掉日常,我不要變成沒有重心一推就翻滾的東西我甯願永遠一動不動像一塊堅硬的岩石懷念萬千年前石化在體内的标本。
這就是現在的日子,很平和,心裡面沉着一個分量。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摔倒下去,現在我依然堅定那塊岩石在支撐着我永遠都能夠站起來,為了抵抗平淡。
我坐在沙發上面聽那家夥說話吃着便宜的食材味道也很平淡,我想或許有一天他能夠在我的面前停止我也就能夠有機會去真正的看他一眼或許我會喜歡上他但我想那一天永遠都不可能到來。就好像當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面面對着所有喜歡的東西的時候這所有的一切反到變成了阻擋我聽見他隔着門闆含糊不清的聲音那樣。我無法看清我喜歡的東西,我聽不到好聽的曲子。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