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為奸四人組正式成立。
我們四個人蹲在廢棄的船塢裡,圍成一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背後是已經漸漸被夕陽染成橘色的天空。
作為發起人,我率先提出自己的意見:“森鷗外不好糊弄,他八成已經猜到了蘭堂先生的背叛,所以,蘭波先生是絕對不能回港口Mafia,必須立刻跑。”
“沒錯,”在我的威脅下毫不留戀地背叛自家上司并且樂在其中的太宰治興緻勃勃地說道,他蹲在我對面,看向我的眼睛閃閃發亮,“而且要盡快,最好今晚就走,畢竟森先生還沒那麼快反應過來。”
在我右邊的蘭堂對于我們這群十幾歲的孩子非常包容,他跟着我們蹲在一起,眼神莫名的帶着幾分法蘭西人特有的憂郁感,他無所謂地點點頭,然後提出另一個問題:“我無所謂,但是中也怎麼辦?”
被我強制按頭蹲下一起商量的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生無可戀表情:“哈?難道你們不是讓我和他一起走嗎?”
“不行哦,小矮子,”太宰治發出一聲嗤笑,“你和蘭堂先生同時消失的話,會驚動森先生的。”
中原中也反應很快,眼神漸漸犀利起來:“你們派人監視我?!”
太宰治毫不心虛:“畢竟森先生看上你了嘛。”
中原中也打了個寒顫:“别說的這麼惡心人好嗎?!”
“太宰君說的不錯,”我表情嚴肅,“畢竟黑手黨boss一般都有一些惡心的癖好,而中也你長得這麼可愛……”
“别拿可愛這種惡心的詞形容我!”/“森先生是蘿莉控哦~”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沉默了一會兒,發出感歎:“……果然,是肮髒的黑手黨啊。”
太宰治跟着點頭:“沒錯,和他在一起感覺格調都拉低了。”
我和中原中也同時看向他。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一下:“你私底下這麼說自己的首領真的好嗎?”
太宰治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啊小矮子,我這分明是光明正大好嗎?而且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倒黴了你也好不了哪去。”
“啧。”中原中也别過臉去不再理他。
“總之,我的意思是,讓蘭堂先生假死,”我說,“反正到時候太宰治你直接告訴他蘭堂先生在中也的重力下死無全屍就行,實在不行可以找個地方建個衣冠冢,我就不信森鷗外還會喪心病狂的挖墳驗證。”
被迫死無全屍的蘭堂:“可以。”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十分滿意:“好主意,我去說……等等?!”他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向了我,十分震驚地開口,“為什麼我去說?!”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是他心腹下屬,不是你去說誰去?!”
太宰治一臉控訴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個騙走他身體和純純的少男心的渣女:“你居然不帶我走?!”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為什麼要帶你走?!”
“你剛剛威脅我加入你們和你們一起離開的……”太宰治捂住胸口,一臉心碎的模樣,“結果你隻是想讓我替你拖住森先生?!”
我呵呵一笑:“太宰君,你知道嗎,我們那裡有一個人和你一樣,為了探索生與死的奧秘,一直追逐着死亡。”
太宰治露出感興趣地表情:“沒想到在種花家還有知己在那裡,所以我還是和你一起……”
我十分冷酷無情地拒絕三連:“不可能,别做夢了,有他一個天天用異能力裝死吓人的家夥已經夠煩了,我是不會讓你和他見面的。”
我說的那個人是我隔壁班的同學,也是我們學校最欠揍榜第一名,因為有着讓自己假死的異能力,所以經常變成屍體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地方吓人,美名其曰行為藝術,探索生與死的奧秘。
如果讓他和太宰治見面……呵呵。
“那小矮子你為什麼要帶他回去?!”太宰治鼓起腮幫子,鸢色的眸子流露出不明的意味,“小尚是想把他帶回去給種花家效力是吧?”
我眼皮擡都不擡:“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明明是我和中也一見鐘情兩情相悅準備帶他回去見家長。”
沒料到自己突然被點名的中原中也:“咳咳咳!”
太宰治不樂意了,開始無理取鬧了,他指着中原中也非要我給出一個說法,“我比他聰明,比他帥氣,最主要的是我比他高,為什麼你看上他都沒看上我?!!”
我毫不遲疑地說道:“他比你可愛。”
中原中也的臉霎時間紅了,有些惱羞成怒地叫着我的名字:“黃尚!”
“我也很可愛啊!”太宰治不依不饒,他雙手捧臉,鼓着腮幫子嘟起嘴,沖我賣萌。
“中也的可愛和你不一樣,”我語重心長地說,“他是一種嬌小玲珑的可愛。”
太宰治瞬間破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原中也炸毛了:“混蛋啊啊啊啊啊!”
“冷靜點,中也,”我按住提起拳頭準備揍人的中原中也,語重心長地說道,“放心,種花家有可以讓人長高的異能力者,到時候瞬間一米九不是夢想。”
中原中也揍太宰治的動作一頓,看向我,眼睛裡流露出渴望的光芒:“真的?”
我毫不遲疑地點頭,畢竟種花家的異能力者五花八門,能令人長高的異能力者也的确存在,而且是我同班同學,不過有一點點小小的副作用就是了。
嗯,他的異能力說白了就是取長補短……每長高一厘米,某個地方就縮短一厘米這種令男人想死的副作用就先不說了。
不過反過來,身高縮短一厘米,那某個地方就會變長。
因此我那位同學有個兩個相反的外号:【男人的福音】or【男人的噩夢】。
要弟弟還是要身高到時候讓他自己決定吧。
之前我為了中原中也的事情聯絡了我的父親,對方通過種花家駐日大使館那邊給了我回複,暗示我要是帶人離開那邊會有人接應。
以防萬一我并沒有當着太宰治的面告訴蘭堂,隻是在分别時把一張寫着聯絡人的小紙條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