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已是深冬,包廂裡空調開到三十度,完全是可以穿短袖的溫度。
汪頌煜在酒桌上遊刃有餘,藍誠言從小沒少跟他爸參加這種場合,他對這種場合沒什麼不習慣的,隻是桌上的人都用一種戲谑的眼神看他。
他早猜到會是這樣,他并不生氣。一群人圍坐在一塊寒暄了幾句,有人推開門。他知道這是王慶霄到了。
四十出頭的年紀,寸頭,圓頭寬額,笑眯眯的,一點架子沒有。
他怔愣在原地,手緊緊抓着大腿不讓自己有什麼變化。
汪頌煜拉着藍誠言坐下來,叮囑道:“不要鬧。”
藍誠言點頭,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飯吃到一半,他借着撒尿的由頭跑了。
他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仇家的臉,雖然現在做不了什麼,但并不代表未來不能。他郁悶地準備離開,旋轉門那出現個熟人。
陳玉磊!
還好他跑的及時不然陳玉磊又要鬧起來了。
他是一點都不願意摻合别人的感情,他找根柱子躲在後面的,他拽住自己的衣服,憑借削瘦的身型與柱子融為一體。
陳玉磊急沖沖直奔電梯而去,藍誠言捂着嘴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服務員叫住了他。
他驚慌的扭身,陳玉磊摁電梯的空檔眼神本能的朝身後掃。
“你!”
藍誠言跳起來就跑,陳玉磊在電梯和追藍誠言之間反複橫跳。
電梯停在十四層死活不下來,陳玉磊一甩手直奔藍誠言的方向過來。
藍誠言跑了兩步又停了,“汪頌煜在樓上。”
他正準備着措辭,陳玉磊一拳頭揮上來,“你倆昨晚是不是在一塊了!”
陳玉磊這一嗓子夠大,滿屋的人都往他們這塊瞧。藍誠言腦袋嗡嗡做響,但是人卻是出奇的冷靜,他握住陳玉磊的手,“我陪你上樓,咱們三當面對峙行不行,我和他隻是…隻是一些私事。”
“你們能有什麼私事?”
陳玉磊看見藍誠言這幅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呼吸也喘勻了。
“走吧上樓。”
“好。”
陳玉磊是昏了頭,完全沒考慮汪頌煜為什麼在這,又是和誰見面吃飯。藍誠言更是懶的開口,陳玉磊愛怎麼鬧怎麼鬧,反正不關他的事。
他指明了房間,陳玉磊一腳踹開門,包廂裡所有人都站着給王慶霄敬酒。
汪頌煜手裡的酒杯差點撒了,他一個勁的給陳玉磊使眼色,叫陳玉磊快走。
“汪哥,陳哥說要找你。”藍誠言推開剩下的半扇門,還不忘伸手推了陳玉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