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兜裡錢還夠花嗎?”廖佑平拿了瓶芝麻醬,“西方美術史,你再不去就挂科了。”
“你管不着,咱倆自己過自己的。我就不信還能餓死我。”藍誠言賭氣似的把廖佑平拿的芝麻醬換成香油。
“宿舍過幾天給老四過生日,你要不要一塊。”
“誰稀罕和他們來往。”
廖佑平說一句,藍誠言怼一句,鬧的廖佑平心裡這股氣也竄上來。好在李思那邊叫他們。
“你好好的,有人在呢。”廖佑平拉拉藍誠言袖口。
藍誠言撤了一步,“是你要鬧。”
廖佑平是被弄的一點招都沒有。
兩袋子菜總共花了一百多,出門結賬的時候,李思說什麼都要買幾瓶酒。
藍誠言說自己那有酒,但扭不過李思非要花錢買幾瓶啤酒,外加兩瓶花裡胡哨的果酒。
一群人忙活起來,公寓裡熱鬧起來,李思和張三不怎麼背着他倆,互相系圍裙,倒酒,李思吃了一半的土豆片,張三也絲毫不嫌棄的接過去吃。
搞的廖佑平都示意兩人别這樣。
“你怎麼管那麼多。”藍誠言怼了廖佑平胳膊一下,“都是朋友,沒有外人。”
藍誠言臉色明顯好了不少,廖佑平酒勁上來,笑嘻嘻的把賣烤串一天賺一千的事說了。
“知道現在搞這些小吃賺,不過上課實在沒時間。我倆就在學校門口的店裡打零工。”李思接茬說。
聽見這個藍誠言直撇嘴,他倒不是不尊重誰,隻是他向來養尊處優,對這種沒什麼技術含量伺候人的活沒興趣。
廖佑平說準備弄個爐子,簡單弄點試試,爐子就放公司辦公室,反正也是空着。
藍誠言笑着挖苦,說公司電梯放不下,十幾層,誰都弄不上去。
學校附近的房子都是押一付三,是要廖佑平把兜掏幹淨了才勉強夠用,廖佑平悶口酒。
“這公寓轉租出去,換個車庫,或者一樓。你倆幹啥都方便。搬家記得叫我們倆,過來幫忙。”李思幫着出主意。
李思是好心,可落在藍誠言耳朵裡又多了層意思,生氣幾天,突然找上門來,還帶着兩個和事佬,原來是惦記着讓他幫忙。
藍誠言手指在腿上敲了敲,他現在也是入不敷出,和廖佑平一塊起碼不會餓肚子,再少收點房租費。
當初白給不住,現在求着他來,果然上趕着不是買賣。
“好。不過你放東西要交錢,每天賺的錢也要分三成給我。”
廖佑平合計了一下,這樣總比一下把錢都交出去好。
兩人就這麼說好了,張三李思吃完了幫忙收拾好房間離開。藍誠言換了床單被罩,房間重新噴好些香水。
時間都十點多了,回宿舍是不趕趟了,廖佑品幾次欲言又止,藍誠言瞧他那樣就窩火,“今晚也算,記得交房租。五十。我這可比小旅店幹淨。”
廖佑平喝的暈暈乎乎的,應了一句倒頭就睡,呼噜聲大的能把房頂捅穿。藍誠言對廖佑平屁股踹了一腳,天漸漸涼了,他幫着廖佑平蓋好被子。
他就是一個人太孤單了,又失眠這麼久,聽這麼大的聲音竟然也睡的着。
等睡醒了,門把手被輕輕擰動,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他光着腳去開門,果然是廖佑平拎着樓下的米粉上樓。
還算是有點良心。
“不用獻殷勤,昨天的事我說話算數。”
廖佑平一點點挑着米粉裡的蔥花,“誠言,吃飯吧。”
一拳拳打在棉花上,藍誠言也沒脾氣了,不過他重新審視自己和廖佑平的關系。
廖佑平這小子沒把他看那麼重。
他得擺出老闆的款來,不能讓廖佑平牽着鼻子走,“我不住車庫,我的房間裡不能擺亂七八糟的東西,衛生你收拾。
廖佑平手指頂着藍誠言的臉,想着這樣也成,他真撒手了,藍誠言指不定過成什麼樣子。養的貓,貓毛打結成這樣了,你總不能不管吧。
“行,下午上完課,我領你去看房子。”
有人陪着,藍誠言總算是打起點精神頭去上課,點名的西方美術史老師特意提醒,再缺課就挂科。
藍誠言應了句,就趴在桌子上發呆。他就是想不明白,他是哪比寝室那幾個做的差?
廖佑平坐在後排看黑闆的時候總忍不住偷瞄兩眼坐前桌藍誠言。先這樣吧,隻是一起搭夥過日子,出不了什麼差錯……
房子的事廖佑平全權負責,把原本的公寓租出去換了學校對面小區的一樓。房間也是按照藍誠言要求選的,朝陽,兩室一廳外加一個小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