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與厲少對着幹的那位“顯眼包”平民學生,有個很硬的後台(匿名樓,樓中回複皆為匿名)】
【誰啊】
【嶽晉】
【啊?樓上說的是那個嶽晉嗎?诓我的吧,這是八竿子能打着的關系嗎?】
【保真,聽說嶽少沖冠一怒為紅顔,将欺負顧彥的人打了個屁滾尿流,還踩着人屁股放話,揚言顧彥是他罩着的,再有人欺負他,别怪他不留情面,見一個打一個!】
【差不多,當時我就在現場,給我驚完了】
【嘿呦,怪不得他有膽子操着鐮刀去砍厲少的休息室呢,原來已經傍了個大腿呀,牛逼牛逼】
【這種貧民窟出來的賤民還是眼皮子淺,嶽晉是有點勢力,但那也不是能跟厲少抗衡的水平,真讓厲少出手嶽晉也保不住他,遲早把自己作死】
【……啧,所以他們什麼關系?】
【這是可以說的嗎?】
【你猜呢?能是什麼關系】
【哈哈哈哈哈】
【誰敢說,反正我不敢說】
【匿名樓,大家燥起來呀,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把話放在這裡,買賣屁股的關系沒跑】
封從周從逆流的帖子裡退出來,擡頭看對面桌子旁正在撐着腦袋看書的顧彥。自從搬過來,顧彥變得很少外出,呆在宿舍的時間逐漸拉長。
他正在完成教授布置的作業,俊秀的側顔,認真的神情,堅韌的氣質,炯炯的目光。
氣色好了很多,最起碼不像他們剛剛相識時,整個人時刻繃緊如受驚的小鹿。
如同逆流裡讨論的那樣,也确實是因為——
嶽晉。
盡管并非懷揣這樣的目的,但季源的到來成為煽動翅膀的一隻蝴蝶。他與稀裡糊塗被拽來的嶽晉,成功将顧彥從線下被霸淩改成了線上被造謠。
公開課上他的座位周圍一圈依然呈現真空地帶,不過沒有人再動他的書本與水杯,也沒有人再朝他扔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沒有再被人推下樓梯,被鎖在儲物櫃。
但身後的竊竊私語依舊沒少,經過他的人投來的目光如同閃光燈般熠熠生輝,不經意捂着嘴角,誇張地與身邊人挑眉又大笑。
但比起之前,還算有個度。
不過,得除去厲澤禦那群人。
厲澤禦日常一行五人。厲家,四大家族之一,厲澤禦作為唯一的家族繼任者,擁有絕對的權勢和地位,話不多,有着冷臉看把人吓尿十餘位的傲人戰績。
他身旁的四人,形态各異,皆是與厲家有密切利害關系的家族子弟,圍繞着厲澤禦呈現中心圓态勢,形成現存A大最上層的小團體。
一位眼鏡。顔京。清冷的面相,憂郁的五官,強度的潔癖,重度的近視。
一位捧哏。彭昌,靈動的面相,高傲的姿态,利索的嘴皮,優秀的嘴替。
一位打手。鮑戾,勇猛的面相,魁梧的外形,蓬勃的肌肉,盡職的保镖。
一位戚呈,八成與厲澤禦有婚約。
一行人所到之處,有人在捂嘴尖叫,這群人真像小說或漫畫裡拯救世界的主角團,俘獲花癡顔狗的心。有人在行注目禮,用眼神表達他們的仰慕和慕強心理。有人在低頭躲避,畢竟招惹了這群人不會得到任何好下場。
顧彥的存在是唯一的例外,所以萬衆矚目。
包括但不限于:
——在厲澤禦的宴會上,被推下泳池的他落湯雞一般爬上岸,正正好堵住了厲少前進的紅毯大道。
——餐廳裡不知天高地厚般談論有錢是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卻不知厲澤禦就在不遠處的包廂。
——馬術課上技藝生疏,一個不注意馬帶着他飛馳,順帶着驚了遠處悠閑散步的厲澤禦的馬。
——沖去質問為什麼獎學金項目被砍掉,被揍一頓之後丢出,一怒之下砍了厲澤禦的休息室大門。
等等。
成千上萬的人在等待招惹厲澤禦的顧彥是如何被毫不留情地大卸八塊,成為A大一個巨大的笑話。
逆流上也日常有他的帖子被頂起,讨論他為何如此膽大包天,以平民之軀對上商業帝國,最終不外乎拐到嘩衆取寵,不自量力,引人注意等詞彙。
“所以為什麼?”封從周随大流問他。
“我怎麼知道,”顧彥幾乎要欲哭無淚了,“意外呀,泳池那次是不知誰推我下的水。餐廳那次我并未說出很多冒犯他們的話,除非他們是超絕敏感肌。驚馬是真的巧合。獎助學金是我真的需要,我氣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