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你這出戲絕了嘞!”
再三鞠躬合影後,任梨夢終于來到舞台側後方,繁花劇團劉團長的面前,她一入眼就是劉團長咧到嘴邊的笑容。
“你以後有演出的想法嗎?要不你加入我們繁花劇團吧!我們繁花雖然廟小嘞,但我們不像梅香,我們可以兼職,你就每年回家時順便來演着玩就行......”
劉團長眉飛色舞地構想着,眼神不自覺又看向不遠處的投票箱,即便還在緊鑼密鼓地算着最終擂台賽結果,通過一系列小道消息,他已經能肯定,他們不光不會墊底,這次沒準還有個好名次!
劉團長越看任梨夢越滿意,四周繁花劇團的其他演員也都發自内心地露出笑容,與有榮焉地望着戲台下的投票箱。
“劉團!”
任梨夢的聲音嬌嗔中帶着些無奈,“今天這出戲是大家的功勞,特别是靠了這些布置,無論如何,很榮幸能和大家一起演出,謝謝大家,給大夥添麻煩了!”
任梨夢望着四周,笑吟吟的目光逐漸正式而鄭重,她再次深深鞠躬,一切感激溢于言表。
她是真沒想到繁花劇團會這般配合,眼前大大咧咧的一張張臉背後是不足為人道也的堅持和努力,雖然劉團長嘴裡一直念叨着不要輸得太難看就行,但現場的每一寸土地都見證着他的不放棄。
就連劉團長看似随意地欽點她當主演,其實也是在看完她耍花槍之後,繁花劇團對戲台的重視和虔誠,任梨夢心知肚明。
她也很高興,自己應該沒有辜負繁花衆人的信任。
“夢夢,太棒了!我剛特自豪告訴大家,這是我姐們!我真好感動,也好驕傲!我們家夢夢就是最厲害的!”
回到後台快速卸完妝,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一起回到古城中央吃飯,等待作為主辦方的《山海》節目組和梅香劇院宣布擂台賽結果,任梨夢拿着手中的戲服盒,還有被現場觀衆熱情塞到懷中的鮮花等各種東西,忽然放慢腳步。
她揚起頭,笑着看向人群中正緩緩而來的燕芳舒,燕芳舒從東面而來,似乎是來迎接任梨夢返回。
“幸不辱命。”
任梨夢輕輕抱了抱燕芳舒,不容置疑地将手中的鮮花遞給燕芳舒,而後右手悄然關住腰麥,同時眼神暗中示意早有默契的跟拍小張。
一周多相處下來,在不違反節目組基本規定的情況下,小張在一些拍攝的灰色地帶和任梨夢愈發默契。
反正這裡又沒沈行之隊其他嘉賓,小張清楚知道,任梨夢這些單人非重要環節錄制素材很可能一秒都用不到播放正片,他早有許多應付領導的小手段,給任梨夢行一點點方便不過舉手之勞,他相信任梨夢的未來,此刻與人方便也是結個善緣。
“雖然知道你肯定能行,但夢夢你這場演出太頂了!最後的互動完全沉浸式了,原來黃梅戲還能這麼演!你們又送冰水、扇子什麼的,中午我就聽我們劇團議論繁花這邊在準備大棚,悄悄說,當時團裡有演員還在嘲諷繁花差生文具多,沒想到你們下午這麼火爆!”
燕芳舒叽叽喳喳地不停說着,此刻再多的形容也無法表達她溢于言表的激動,任梨夢注意到燕芳舒泛紅的眼眶,她靜靜聽着燕芳舒的每一句,不時含笑地點點頭。
“我感覺你這次能驚豔整個梅香,甚至是黃梅戲界,不光是擂台賽結果,你今天這出互動式結尾表演給我們很大啟發,一直都說我們黃梅戲落後了,現在跟不上時代,大家想方設法各種創新,但這麼多年好像還不如你演的這一場轟動,我來的時候看微博,連黃梅戲都有單獨熱搜了,這真是我第一次看到......”
燕芳舒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比劃着任梨夢散場前扮演馮素珍的一系列表現,忽然她聲音一頓,雙眼對上笑眯眯望着她的任梨夢。
燕芳舒腦袋莫名空白半瞬,心裡忽然湧起一絲難以形容的感歎,無關黃梅戲和梅香劇院,或者其他一切,她隻是沒想到,仔細看任梨夢平靜溫柔的雙眼,原來,還是那麼熟悉。
燕芳舒曾以為,這十多年的沉浮和困頓足以磨平任梨夢的倔強與驕傲,但注視着眼前的笑眼,想起舞台上那仿佛可以直視驕陽的一雙明眸,她猛然意識到,任梨夢還是當年那個意氣軒昂的少女。
歲月沒有磨平少女的志氣,即便成長至今多了幾分端莊沉穩,隐藏在少女眼底的,依然神采飛揚。
“這是黃梅周的厚積薄發,這麼多年,該輪到我們黃梅戲了。”
注意到燕芳舒的停頓,任梨夢笑着接過話,“我們這場賽前準備了很多小東西,的确有點擦邊了,主要還是三大劇團太厲害,不得不怕。”
“哪裡,你們大大方方地準備,你可能不知道,你們那半張塑料棚還是劉團長從我們三大劇團拼拼湊湊化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