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竹胃口很好,挑着菜裡的蒜末,“出不了事,去哪兒快活去了吧。”
張連民隻當沈萬竹是個無情始亂終棄的爹,埋怨道:“明明算到在梅江城但就是找不着人影,這街道上沒有一個人看見一大一小你怎麼都不着急?”
“你就這麼想抱個孩子怎麼不趕緊娶妻生子,他是你親生的嗎丢了就丢了你在這兒擔心個什麼勁兒?”沈萬竹咬了口脆筍。
實在是沈萬竹看起來吃得太香,張連民拿起碗,敲桌怼齊筷子:“緣分這事強求了就是孽緣不會走得長遠。再說了,有個現成的瓜娃我為什麼還要得隴望蜀?”
比起丢失的瓜娃沈萬竹覺得怪的是青藤的消失,青藤已經知道南渡是啞巴的事,當日做樣子把南渡交給他,按道理他們走後兩人應該各走各路,青藤就該待在梅江城等沈萬竹。
咚咚咚。
兩人同時看向門,有人再敲了下。
張連民:“誰?”
店小二該送的東西都一趟送完了說好不會再打擾,那門外的又是誰,張連民挪凳子去開門。
“清音?怎麼是你?”
谷清音對着張連民一禮,“師尊讓我下來給兩位仙君打下手。”
“啊,快進來,剛好吃飯呢,你吃點吧。”等人進屋張連民把屋門關嚴實,緊接着入座。
谷清音坐下來隻是喝了口水,“我不餓。”
沈萬竹夾了個青菜,“你師尊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見危授命啊。”
谷清音:“當日沒有受命是我不夠格,師尊說了,既然是曆練不在乎功德私下來見仙君便是。”
張連民熱心給他倒茶水,“你來的正好啊,人多希望大,你有沒有帶什麼線索?”
谷清音把茶盞輕輕往桌上一放,說:“師尊走前說兩位見了天君肯定會拿到關鍵的東西,說我能在這東西上幫上忙,不知天君給二位的是什麼東西?”
沈萬竹:“一幅畫,這麼說千年前那場大戰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們多。”
聽是關于大戰的畫谷清音眨眨眼,師尊的話一下明白過來,“确切來說是師尊知道的多,她知道的剛好都告訴了我。”
張連民立馬放下了碗筷,迫不及待地往谷清音邊上擠,“這我可太有興趣了,當年墨雲仙君也是參與過大戰的,從她那裡得來的消息肯定不容置疑的啊。”
谷清音點頭,“天君給此物定是因為黑魁的身份。”
“看來古獸族跟那場戰大有關系?”沈萬竹也放下碗。
谷清音:“如仙君所想關系很大,大戰太過久遠天庭很多仙官對此都是一知半解,加上大仙們閉口不談想去了解也隻會碰一鼻子灰,從前我也一樣隻知道大戰禍端是起于魔族踏足凡人地界開創一些邪修派天庭再與之對抗,後來才得知不單單是魔族。”
張連民嘿一笑道:“這個我知道,那可是一個相當混雜的群體,不能單稱為一個族群吧,我記得混元書有記載,這個群體有人有妖魔鬼怪還有神仙呢。”
“是,中士果真懂得多。”
“哈哈,我就是個看雜書的,之前以為是瞎謅呢。”張連民說話間将畫拿出,攤開,畫徐徐浮在三人面前,随着木軸展開地同時包圍了房子的四壁,如壁畫供人觀賞。
一時間屋子融進畫中不見原樣,他們仿若身臨其境。
一切混沌,漂浮着濃黑大霧天地顔色不再見,壁畫底端處有數不清的六臂血妖從地縫裡擠出來抱着不明的肉貪婪地咀嚼着,還有更多妖魔鬼怪仰頭望着上空往前撲。
谷清音:“很多人都習慣了叫‘魔族’,人間的故事裡卻稱他們為‘西極宗’,這應該才是真名,他們更像是一個邪修宗門。當年因為越界侵占地盤屢次與天庭發生小摩擦,直到天庭出現内鬼要動須彌塔,雙方戰火牽連了凡界,人間引發了連續的天災死傷無數,上天庭原本不願大動幹戈,畢竟三界内萬物都各有居所沒必要對誰趕盡殺絕,是青陽君提議要将西極宗逼回‘西玄地’,雙方商量無果,西極宗已經在人間紮根,邪修數量不斷擴大打亂了人間秩序,天君下了戰令,由青陽君為将與西極宗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