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民哈哈說道:“就鬧着玩,姑娘是找沈兄有事?”
江瑤彎眼笑道:“嗯,可以請公子回避一下嗎?”
“應該的。”張連民爬過去穿靴,在關門前對着沈萬竹使眼色,一副你敢亂來我就不留情的樣子。
沈萬竹轉身走到床前,“沒想到陰魂不散的不止那東西。”
江瑤一同坐下,拍拍床墊道:“看來你跟玉裴說不是已經同床共枕了嗎,你屋裡怎麼是張連民?”
沈萬竹哼道:“我兩個都睡不行嗎。”
“精力這麼好?”江瑤手支下巴,一雙眼睛含情脈脈。
“換回去吧。”沈萬竹上下掃視一番,“你這個樣子真讓人惡寒。”
“你不是摸得很上心嗎?”
沈萬竹切了一聲:“你哪知眼睛看見的?”
江瑤眨眨眼道:“兩隻都有。”
“惡心。”
江瑤樂在其中,她看沈萬竹要背過去,“看來中書君不想跟我聊聊血月的事了,既然你累了那我們來日有機會見面再說。”
沈萬竹坐起來,逼出一點耐心道:“不用來日方長了,我們聊聊。”
“可我不想聊了。”江瑤可憐兮兮地歎了口氣,起身,“你有佳人在懷,我也不好打攪春宵,還是來日方長吧。”
沈萬竹看她戲演上頭了,怕真假戲真做離開,認真說:“你若是不想說何必來這一趟,能不能别那麼幼稚,這件事看起來很小嗎?還是你又覺得這麼捉弄我就有意思了?”
江瑤沒有回話,一鼓作氣邁開腿,結果沈萬竹一個閃到面前兩隻手抓她肩膀三步并作兩步按回床上,這裙擺太長後腳跟差點踩着。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更沒心思再跟你扯蛋。”
江瑤隻好把手按在榻上支撐身體重心,“你看你又急,剛才那股愛答不理的硬氣去哪兒了?”
沈萬竹收回手,居高臨下看人,一點求人樣子都沒有卻道:“我求你跟我聊聊吧,我太想知道真相了,請大司大人不記小人過給在下指點迷津吧。”
南渡終于忍俊不禁笑出來,“那就看在中書君求知若渴的份上,本大司屈尊跟你聊聊。”
沈萬竹看這人着道,心裡不禁鄙夷,原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這下不由得考慮起自己之前态度,如果自己就這麼假心假意順着他,由着他說,會不會不至于被‘騷擾’到現在,看來是自己沒有看清楚此人。
不過想想自己為南渡軟下态度,好言好語當祖宗供着,那還是他沈萬竹嗎?
沈萬竹抱胸道:“你能看見血月?”
南渡突然不回答了。
沈萬竹不知道這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一絲不耐煩道:“你還想作到什麼時候?”
南渡向他伸出手,手心朝上。
在沈萬竹不知所以時看見那掌心居然憑空變出那隻剛當出去的簪子來,雖然沒必要,沈萬竹還是覺得有些尴尬,剛剛算不上在主人眼皮底下賣法器。
“我怎麼記着有個人曾說這寶貝‘随了他’。”
南渡一說此話,那簪子在掌心裡來回翻身,以此來表達被抛棄的不滿。
“我說過這話?”沈萬竹好像有個模糊的記憶,好像确實說過讓這一小塊‘歸藏’以後跟着自己混,在它跟主人南渡之間挑撥離間,就在計都城那會。
在南渡質問下沈萬竹選擇不狡辯,但他還是順道找個理由圓過去,“我救你心切,上座要花銀子,身上隻有這個了。”
南渡将簪子捏在食指中指間繞着圈玩,“看來你還把我送你的墜子也當了。”
沈萬竹順手摸摸耳垂,空蕩蕩的,幹脆一通編到底:“沒錢吃飯。還得謝謝你請我們吃一頓大餐,我看那東西長得便宜,小二沒見過世面真當寶了,哈哈。”
南渡嫣然一笑:“也是辛苦你為了圓謊說這麼多話。”
沈萬竹道:“你不會因為這小事記仇不正面回答我問題吧?”
“我确實覺得你做的不地道。不過啊,我還是很有人情,你可以将功補過。”南渡說着話把簪子呈到沈萬竹面前。
沈萬竹道:“吞下去?”
民間有吞針表演,南渡果然是個血腥的變态,沈萬竹好好打量這東西,生吞不是問題,不過留在肚子裡這狗東西肯定拿它操控什麼,這請求不能答應。
南渡用簪子頭戳戳沈萬竹胸口,“戴上吧,吞下去不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