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也沒停止反抗,三日月揮刀和髭切砍向同一處,鶴丸、鯰尾、骨喰也是,他們試圖攻擊同一處,打破這禁锢。
看着眼前的一幕,夏油突然有些慚愧,同樣被禁锢,對方可是從未放棄,努力在尋求解決辦法,他卻矯情的陷入自我懷疑,真的是太丢人了!
衆人齊心協力之下,清脆的咔嚓一聲,強光終于消失了。
然而他們此刻也沒什麼力氣了,癱軟無力,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站着,所有人背對着,圍成一個保護圈,警惕下一次攻擊。
然而一道強風從被帷幕遮住的後方襲來,幾人直接被掀翻在地,三日月等人重傷,夏油傑也差不多,全身骨折,靠在冰冷的牆上,直接昏了過去。
三日月等人艱難的将昏睡的理子和夏油護在身後,主殿說過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們,刀劍自然是要執行的。
“三日月,就這樣···好像也不錯····”鶴丸握刀的顫抖着,還不忘眨眨眼睛,眼中盡是釋然。
“有形之物,注定是要消散的,哈哈哈···咳咳····”三日月被胸腔洶湧上來的血卡了下,咳嗽不止,骨喰給他拍拍後背,扭頭看向鯰尾,後者輕聲喊了句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
“哭哭丸又得哭了·····”髭切頭發淩亂,身上的外套早就不知所蹤,腰腹還在流血,不過本人也不在意。
他們的眼中毫無畏懼,有的隻是一往直前的堅定,為了主殿而死,是刀劍的榮耀!
天元似乎準備下死手,又是一道旋風般的咒力攻擊,這一招下去,三日月他們勢必碎刀!
三日月緩緩閉眼,迎接死亡的到來,臨死之際,他忽然想起,臨行前的那杯茶似乎忘記喝了,大意了啊····
髭切倒沒什麼遺憾,弟弟丸會好的······
鯰尾和骨喰背靠着背,費力的勾起對方的小拇指,像無數個日夜一樣,默契的笑了。
鶴丸看着這麼淡定的同伴,心裡蕩起一絲波瀾,鼻尖仿佛再次聞到熟悉的氣息,像做夢一樣·····
一陣清涼的風,夾雜着恬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那人逆光而來,看不清容貌,耳邊好像響起平安時期的空曠靜谧的鈴聲·····
擡手一揮,三日月等人直接回歸了本體,夏油的氣息也逐漸穩下來····
“你是什麼人?”
那人淺笑幾聲,慢悠悠的走進來。
“當然是··送你上路的人了·····”字字缱绻,目光柔和,那人笑起來像隻狡猾的狐狸,詭異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櫻花飛舞,三日月等人再次顯現,身上的傷口好了大半,夏油傑也從昏迷中醒來·····
坐在醫務室,桔梗和夏油身上都纏了不少繃帶,夏油一直低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理子還在沉睡,桔梗等人聽着三日月的講述,每個人的反應不同。
确認過刀劍的傷口正在複原,桔梗松了一口氣,她現在沒有靈力,不能直接治療他們,好在本丸的靈力還在正常運行,這次,真的是差點就出事了。
意識一松,桔梗的身體早已疲倦到極點,髭切順勢将人摟到懷裡,把頭按到自己肩膀上,其他人看到桔梗疲憊的睡顔,放輕了說話語調。
五條準備了間房間讓桔梗暫時休息,鯰尾和骨喰守在門口,鶴丸出去買些營養的吃食,畢竟桔梗已經很久沒進食了,至于為什麼不去飯堂,清湯寡水的,看着就沒營養。
五條拉着夏油交流去了,不知道具體過程,隻是回來時兩人看着都輕松了很多。
桔梗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借着微弱的黃昏,她緩緩睜眼,視力恢複了,她發現自己躺在從未見過的房間裡,起身下床,打開門之後是客廳,淺藍色沙發,白色茶幾,另一邊是開放式廚房,廚具看起來好像被人用過,貌似燒焦了?
咚咚!有人在敲門?
“主人,是我,可以進來麼?”鯰尾平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到熟悉的聲音,桔梗緊繃的神經平緩下來,打開門讓人進來。
經過門口的試衣鏡時,桔梗不經意間看到自己眼中出現一個暗紅色的小點,在瞳孔的邊緣,很小很小,不仔細看可以忽略,還有頭發····
被甚爾切斷的長發,左側臉頰垂下來一撮不到脖子的短發,和下巴齊平,存在感十分強烈,發發尾還翹起來了?
鯰尾端着木質餐盤,上面放着還冒着熱氣的飯食和粥,還有小菜,他把東西放到客廳的茶幾上,依次擺放好。
桔梗嘗試沾水把頭發壓下去,沒一會兒又翹起來了·····
她記得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有點礙眼,還是先吃飯吧。
“其他人呢?吃過了麼?”
鯰尾點頭。
“我們提前吃過了,主人放心吧”
桔梗剛動筷,門外又響起敲門聲,咚咚的,比剛才聲音還要大,要吵。
單是聽着節奏,桔梗歎了口氣,給鯰尾個眼神去開門。門剛打開,一道白色的人影飛過眼前,直接湊到桔梗面前,擡眼對上熟悉的金眸。
“鶴丸····”桔梗還沒完全好,聲音聽着也很小,帶着點沙啞,有些不适應的摸摸嗓子,隻碰到了一層繃帶。
“在的,主人,鶴丸聽的很清楚奧~”鶴丸眼睛亮亮的,這會兒不像鶴,更像隻小狗,怪可愛的。
鶴丸身後跟着三日月和髭切,還有面露擔心的骨喰。
‘我好多了,大家不用太擔心”說完這些她停頓了下,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自責。
“這次麻煩大家了,我沒有及時保護好你們”差點就要失去你們了·····
“主殿不用自責,若是真的·····那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平常心就好······”三日月樂呵呵的坐到桔梗旁邊,揉了揉她的腦袋。
鶴丸認同的點頭,骨喰也沒有反駁。
鯰尾抱着換洗的床單從卧室走出。
“刀劍是可以再鍛的,我們終究會再次相遇”說完就抱着床單轉身去衛生間走去,身後的黑色馬尾長發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