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為了這種事情生氣，周防尊看了一眼闆着臉的草薙出雲，又看了一眼低着頭好似在反省中的十束多多良。

“沒問題吧。”

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和打火機，他語意含糊地說。

“什麼沒問題？”草薙出雲沒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說他應該考得上。”

聽到他的話，十束多多良抛棄了剛才反省中的樣子，一臉感動，“King！”

“尊……”草薙出雲的反應小一些，但表情很無奈，“你對他哪裡來的信心。”

十束多多良一點都沒有自己剛才還在被教訓的自覺，反倒得意地說：“草薙哥，King都說我沒問題，那我肯定沒問題。”

“你的考官又不是尊！”

十束多多良開心地鼓掌，贊歎剛才草薙出雲的吐槽真是絕妙，周防尊被他的反應逗得笑了一聲，然後又恢複了平常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該說他們兩個有默契還是過分。草薙出雲清洗着收回來的餐具，他的目光落在外面這兩個人身上，尊平常一點反應都不給，每到這個時候倒是跟小十束統一戰線。

你知道你的戰友什麼水平嗎，盲目相信他你們兩個會一起完蛋哦。

外面小十束不知道對尊說了什麼，尊朝他的頭上輕輕捶了一拳。小十束先是假裝委屈地抱着頭，等尊看向他，又揚起了他那沒心沒肺的笑臉。對于這樣的兩個笨蛋，草薙出雲有點煩惱，但是随即他也像外面笑容燦爛的小十束那樣，露出了一個笑容。

送走了店裡的最後一位客人，HOMRA本日的營業時間正式結束，十束多多良跑到門外把看闆收起來的功夫，周防尊和草薙出雲已經在吧台旁邊喝起了酒。

十束多多良小跑着過去，湊到他們兩個面前，“好過分！”

草薙出雲知道他在抱怨什麼，無非覺得他們兩個喝酒不帶自己是故意排擠。

“未成年禁止喝酒，”草薙出雲從冰箱裡翻出給尊儲備的冰凍可樂，放在他的面前，“你喝這個。”

十束多多良拿着那罐他親手放進冰箱底層的可樂，不太服氣地說：“King是和我一樣的未成年。”

草薙出雲沉默的看向周防尊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尊隻比十束大了兩歲，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的确還是未成年。

“可是你們兩個，”草薙出雲忍着笑意，“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哎？”

周防尊補刀，“完全是小鬼。”

“哎？”

草薙出雲贊同地點點頭，“即便小十束比起初次見到的樣子，現在确實成長了不少，但心靈上的差距可沒辦法用外貌填平。”

周防尊喝完了杯中的酒，放下空的杯子，“所以喝可樂就夠了。”

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出來的全是損人的話，十束多多良鼓起臉頰。

“被這樣說即使是我也會傷心的！”

難得看到總是滿面笑容的十束作出氣鼓鼓的表情，周防尊和草薙出雲饒有興緻地沒去理會他的不滿，直到覺得再逗下去會陷入麻煩，草薙出雲才給他倒了一杯酒。

“小心别喝醉。”

十束多多良擺出這算什麼的姿态，“草薙哥别小看我，我的酒量很好。”

他們三個湊在一起喝酒還是第一次，十束多多良以喝水的方式一口氣喝完草薙出雲倒給他的那杯酒後，搖搖晃晃的說起了學校和打工遇到的有趣的事。草薙出雲附和他，偶爾也會吐槽。歇業的酒吧比營業時還要熱鬧，基本都是他們兩個在說話，周防尊坐在一旁安靜地喝酒，金色的，如同動物般的眼睛一直看着十束多多良所在的地方。

“King接到了一個保镖的工作，要離開東京，”十束多多良剛講完一件發生在身邊的趣事，忽然情緒低落的趴在吧台上，“從來沒有離開過東京的King第一次出遠門，我好擔心，路上會不會發生意外？”

草薙出雲不能理解他突如其來的情緒，“你當尊是小寶寶，出遠門需要家長陪同。”

“但是——”

“好了，好了，”草薙出雲把他的但是堵回去，“請把獅子放歸草原。”

“草薙哥說得好輕松啊……”

“不然我要像你一樣嗎？”

十束多多良趴着又發表了一通擔心King的言論，草薙出雲摸摸他的額頭，覺得有點燙，就權當他是在說胡話。

隻喝了一杯就醉倒的沒用家夥一會兒趴着念念有詞，一會兒站起來向大家證明他沒醉，結果沒站到一分鐘就因為腳步踉跄被吧台前面的凳子絆了一下，一頭栽到周防尊身上不動了。

周防尊沒有移開靠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十束多多良，而且在十束多多良喊自己名字的時候，像是撫摸什麼小動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

看着十束如此坦蕩地靠着尊睡覺的畫面，草薙出雲暗自嘀咕，“所以比起尊，我更擔心這樣的小十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