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事件進展太過順利。
與牽扯進去的東京其它組織不同,港口Mafia完美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
然而在關鍵時刻,原本可以靠疫苗壓制的病症再一步惡化,最後的利益既得者隻有港口Mafia。
疫苗怎麼會突然失效?病情又怎麼會突然惡化?
多虧死了那麼多人,政府才願意花大價錢和森先生簽訂解決事件的協議。
或許也會有這種可能吧,太宰治想,十束君和森先生放任事件發生,并且在後面推波助瀾,讓港口Mafia能從其中撈到好處。
畢竟以那兩個人的思考方式,本來就不會太過顧及别人。
“結果出面談談的隻有内務省的官員,”十束多多良終于撿完文件,“我還以為能見到『王』呢。”
太宰治握着他的手晃來晃去,讓十束多多良隻能用單手保持平衡,“『王』哪裡有那麼容易見到。”
“誰叫他們都是傳說中的人物,絕對要躲在自己的領地裡,保持着神秘感吧。”
太宰治沒什麼興趣,“那種事怎麼樣都好。”
現在更應該在意的是——
腦子裡飄出另外的想法,太宰治若無其事地碰碰青梅竹馬,“十束君,聽說你有喜歡的人?”
“太宰君居然會關心這種八卦,”十束多多良震驚,又露出了那種父親的表情,“太宰君也到了該長大的時候呢!”
太宰治:“别用森先生的語氣說話。”
明月懸挂在漆黑的夜空,東京的夜晚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太宰治沒有說話,十束多多良隻是安靜站在他身邊。
身高相仿、就像一對親兄弟的兩名少年默默往前走了很久,其中一名少年才說。
“……不會告訴森先生,帶我去見見他。”
***
“小十束!小齊木——!結果大家都沒事!”
鎮目町的HOMRA酒吧,草薙出雲一隻手摟着齊木楠雄,一隻手摟着十束多多良,用腦袋去蹭那兩個孩子的臉。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他其實不想出現在這裡,十束多多良被青年手臂傳來的力道勒得喘不過氣,一直在微弱掙紮中。
草薙出雲感歎過後,發現奇怪的地方,“……不對?你們兩個怎麼會沒事?”
“……”
“别沉默!官方的通告裡不是說,患有『花吐症』的病人治愈的方式就是向心愛的人告白,你們兩個有向暗戀的人告白的機會嗎?”
草薙出雲把他們的腦袋扳正,逼迫他們和自己對視。
“告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會有喜歡的人?你們兩個喜歡的人是誰?”
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好友二人組在心裡偷偷交流。
[十束,治愈方法是向心愛的人告白是怎麼回事?]
[啊,這是我提出的建議。]
[幹嘛提這種無厘頭的建議?怪不得照橋同學約我放學咖啡廳見,加這種設定會給我添麻煩。]
[可是齊木君,比起告訴民衆“感染你們的是某位病毒型異能者的異能,瘟疫型異能會和戀愛産生的荷爾蒙産生反應”這種不識趣的話,還是把『花吐症』定義為徹頭徹尾的戀愛病比較好吧?]
[确實,這樣『花吐症』隻會變成都市傳說。]
[而且我補充一點,東京範圍的『花吐症』已經全部解決,所以告白隻是設定,不告白的話也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隻能赴照橋同學的約了嗎?]齊木楠雄歎氣,[那現在的處理方式……]
齊木楠雄和十束多多良默契的,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醫院證明。
十束多多良以輕松的語氣說:“我們沒有患『花吐症』,草薙哥你看,這是醫院的誤診證明。”
“兩個人一起誤診?!”草薙出雲仔細看那張證明,“你們去的醫院到底有多不靠譜!”
知道内情的齊木楠雄贊同,【沒錯,那家醫院都是庸醫。】
草薙出雲:“那你們的吐花瓣呢?”
将手指抵在唇上,十束多多良列舉出一個可能,“大概是晚上吃多了鮮花餅,單純反胃?”
“……?”草薙出雲自言自語,“是這樣嗎?吃多了鮮花餅也能吐花瓣?”
這麼離譜的事,大概一輩子都見不到幾回,草薙出雲從沒想過會發生在他的身邊。
可是醫院開出來的證明是真的,電視上播出來的新聞也是真的,理智告訴他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任何問題。
松開那兩個孩子,茶發青年滿臉恍惚地拎起牆角的掃帚,繼續打掃酒吧衛生。
HOMRA已經重新開業,營業的時間固定在夜晚,下午草薙出雲準備給酒吧進行一番大掃除。
齊木楠雄和十束多多良一個幫忙擦洗吧台,一個在洗手池清洗碗碟,幹活都很幹脆利落。
酒吧一樓的沙發,周防尊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睡覺。
有一名黑西裝的少年靠在吧台旁邊的椅子裡,用手指戳酒杯内漂浮起來的冰塊。
草薙出雲沒見過那名少年,不過少年是和十束一起進來的,他猜少年是小十束的朋友。
趁着自家孩子轉身進廚房,草薙出雲跟進去偷偷問,“小十束,那邊的孩子是誰?”
“草薙哥說太宰君?”把碗碟放回櫥櫃,十束多多良微笑,“他的名字叫太宰治,是我的青梅竹馬。”
“啊!”好像确實有那麼個人,“傳說中的青梅竹馬?”
草薙出雲摸着下巴,以平常的經驗觀察那名少年,“……感覺是個性格陰郁的人,小十束容易和這種性格的人成為朋友。”
齊木楠雄正好提着水桶經過,覺得自己受到了内涵。
超能力者強調,【草薙先生,我的陰郁和他的陰郁不能混為一談。】
打掃到傍晚,清理工作差不多做完,草薙出雲到附近超市買晚飯的材料。
十束多多良本來也想去幫忙,草薙出雲攔住他,指指酒吧裡目前的幾個人。
“拜托,小十束一定要看住他們,别讓他們在酒吧裡鬧出亂子。”
于是十束多多良留在酒吧,到廚房裡準備晚飯會用到的輔料。
給門口的小黑闆寫今日菜單的齊木楠雄走進廚房,以相當平淡的姿态站到好友身旁,【周防前輩一直看着這邊。】
十束多多良沒反應過來,“King嗎……?”
【那個人估計相當在意,】抹好洗手液,齊木楠雄仔細清洗雙手的指縫,【和以理智思考的草薙先生不同,周防前輩肯定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你編出的假話。】
十束多多良把大蒜壓成蒜泥,他的态度很樂觀,“King直覺的準确度簡直和野生動物有得一拼,我也覺得他不會輕易相信。”
齊木楠雄看着他,【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齊木君,”十束多多良答所非問地感歎,“夏天是不是已經到了呢?”
齊木楠雄:【……?】
“開玩笑的,學園祭不是要重開了嗎?想想學園祭該怎麼玩比較有趣吧?”十束多多良拿起菜刀,又從冰箱裡拿出一把蔥,“嘛嘛,齊木君不用擔心,不然真的會操心成老頭子。”
【十束,你真是擅長挑起我的怒火。】心情随着這個人大起大落,齊木楠雄伸手扯他的臉。
“對不起!”少年口齒不清地道歉,“但是我不想看到齊木君苦惱的樣子。”
【你以為是誰害我這麼苦惱,我頭疼還不是因為你是那樣的人……】
“啊,齊木君請放心!”
向好友低頭賠完罪,十束多多良一副仿佛什麼都沒在思考的樣子,露出輕松的、能夠感染他人的笑容。
“我會找個機會,和King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