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呢,太宰君,”森鷗外合上任務報告的文件夾,“我知道你是個隻要想做,就能做到的孩子。”
他難得擺出一副父親的樣子,太宰治有點反胃,“森先生,你的腦袋終于因為偷窺幼女私密部位,被路過的熱心群衆打壞了嗎?”
森鷗外第一個不同意,“太宰君,好過分啊,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
“誰知道呢。”
面前的少年給森鷗外表演了一個無實物的嘔吐,森鷗外露出有些委屈的可憐兮兮的表情。
“愛麗絲醬可以作證,愛麗絲醬~你最喜歡林太郎了對吧?快告訴太宰君,你最喜歡的林太郎才沒有做出過那種惡心的事。”
坐在會議桌上的金發小女孩本來悠閑搖晃着兩條腿,聞言,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同樣點點頭。
“嘛,林太郎,”小女孩的紅色洋裙裙尾,随着她的動作飄來飄去,“有的時候是有點惡心。”
“連愛麗絲醬都這麼說!”
橘發矮個子的少年移開視線,開始認真查看地下瓷磚的縫隙,假裝沒有看到上司的吃鼈現場。
森鷗外捂住臉,趴在辦公室的會議桌上不動。
那張新搬到首領辦公室的會議桌,是前兩天森鷗外出席某個名流社交活動,想要讨好他的财閥家主送他的古董。
桌子上的燭台燃着白色的蠟燭,首領辦公室的窗簾透不出一絲光線,所以無法辨别目前的時間。
太宰治從懷中掏出一隻看起來就很名貴的懷表,看了看上面指針指的方向。
“森先生,差不多該到我的下班時間了,”他拉開辦公室桌邊的椅子,“我是不加班主義。”
森鷗外微微一笑,探身過去想摸太宰治的頭,“太宰君,Mafia裡沒有加班和下班的說法哦,我也從來沒有下過班呢。”
太宰治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港口Mafia是什麼黑作坊嗎?”
洋裙小女孩愛麗絲從桌上跳下,踩着小皮鞋跑到中原中也身邊,讓中原中也和她一起用蠟筆畫畫。
中原中也接過填色本和蠟筆,牽着小女孩的手到另一邊去。
森鷗外注意到太宰治的懷表,“太宰君,你平常不會使用那種東西吧?”
那塊金色的機械懷表看起來既漂亮又珍貴,應該是上了年頭的古董,森鷗外平常就喜歡收集這種東西,所以能夠一眼注意到。
太宰治不太注意地拿着那塊表,“啊,算是吧。”
少年單純把那塊手表當成看時間的工具,沒有花過精力仔細保養,所以懷表的表面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磨損。
他的這一點倒是和森鷗外一模一樣,森鷗外收集那些名貴的古董家具,也隻是單純把他們當成餐桌和沙發使用。
太宰治将懷表塞回口袋,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沒什麼幹勁地伸了個懶腰。
“懷表是誰送給你的禮物嗎?太宰君的生日禮物……”森鷗外有些好奇,“太宰君平常連我送的禮物都不收,居然還會收下别人那麼名貴的賀禮?”
“森先生要是送我能無痛死亡的毒藥,我會很樂意收下的。”
太宰治神色很淡地說道:“我最想要的就是這個,許願了的話生日當天一定能拿到吧?拜托森先生為我實現——”
“不行哦。”森鷗外微笑着拒絕他。
“诶——?”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森鷗外大部分時間都保持着笑容,太宰治沒什麼感覺地擡眼,看到他那仿佛刻在臉上的得體微笑,非常厭煩。
“森先生,”他輕飄飄地往後面靠,“有的時候很像十束君呢。”
森鷗外訂正他的話,“我的年紀比十束君大,應該說十束君像我才對。”
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太宰治改口,“那好吧,十束君有的時候很像森先生。”
他翹着椅子,和坐像端正得體的森鷗外不同,顯得随意又沒有規矩。
森鷗外本來等着他的下文,結果太宰治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我們還在繼續上個話題,”首領大人忍不住提醒,“太宰君,請繼續說下去吧。”
太宰治将全身的重量壓在椅背,他正在試驗貓貓踩着圍牆翻身的動作,想着或許是個很好的自殺姿勢。
一下被人叫住,少年顯得很不高興,“森先生,好煩。”
“太宰君現在就像個和父母鬧脾氣的普通孩子,完全沒有平常給人的感覺呢,”森鷗外露出他一貫的微笑,“不過偶爾這樣非常可愛,太宰君,請保持着像小孩子一樣的童心吧。”
太宰治停住了他晃椅子的動作,“森先生又不是我的父親。”
“是嗎?”森鷗外睜大了眼睛,“我一直以為我是太宰君和十束君的父親。”
太宰治一臉嫌棄:“才不是。”
“果然不夠明顯麼,那……下次去把太宰君的姓氏和十束君的姓氏都改成和我一樣的,”森鷗外思考着計劃的可行性,“這樣走出去肯定大家都能知道,我們三個是一家人了吧?”
愛麗絲耳朵比較尖,她跳了起來,“什麼什麼?太宰和多多良都要改成林太郎的姓,以後要叫「森治」和「森多多良」嗎?”
中原中也猶豫片刻,說了實話,“改掉姓氏,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