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撞到十代目的小矮子啊!我記起來了,他是『羊之王』中原中也!”
“獄寺,說别人是小矮子有點不禮貌。”
“哈?我又沒說錯,他撞到了十代目的仇我還沒跟他算呢。”
岚守雨守每天的保留節目鬥嘴開始了,沢田綱吉剛吃完暈船藥,藥效沒那麼快發作,他打算在這兩個人吵完之前去衛生間洗把臉。
衛生間裡充斥着暖黃色的燈光,可能有人剛在這裡吐過,能聞到一股酒臭味。沢田綱吉打開水龍頭,突然聽見隔間的最裡面發出了人倒在地上的聲音。
難道是有人喝太多醉倒在廁所裡了?叫個侍者來把他帶走吧……沢田綱吉走過去,隔間最裡面的門打開了。
措不及防之下,他和走出來的人面面相觑。
“啊,是你!”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
從隔間裡走出來的人居然是剛才遇到的侍者,他原本用發膠撩到後面的頭發放了下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沒戴,感覺比沢田綱吉剛才遇到他時要更加顯小了。
沢田綱吉探頭,最裡面隔間倒着一個成年男人,是剛才和侍者說過話的人。
“隔間裡面……那個人……”沢田綱吉提醒他,這樣很像案發現場。
侍者可能也沒想到會碰上人,他呆了一秒,臉上挂起一貫溫溫柔柔的笑容。
“抱歉,”侍者把手上的針管從衛生間的窗子丢向大海,“請你為我保密。”
“……”他的溫柔,都是假象。
沢田綱吉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重新洗了把臉。
買/兇/殺/人在橫濱,難道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他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又有人吵吵鬧鬧地走了進來。
“太宰!你能不能别亂跑,為了找你目标我都跟丢了!”
“中也太信任十束君和他編出來的故事了吧,十束君的故事裡巧合未免太多,他說不定是和森先生聯合打起了鬼主意……”
“說什麼呢,十束是受害者吧!你這家夥明明和他關系這麼好,天天約着一起上班,卻一點都不關心他啊。”
“那都是十束君非要每天大早上跑過來找我!中也既然這麼想,你就去約他啊——”
“你怎麼知道?我和十束确實約好了明天一起玩。”
“……什麼?”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熟悉,沢田綱吉擡頭,撞過他的橘發少年和另一名黑發少年走了進來。
“喲,是你啊。”橘發少年和他打了個招呼。
黑發少年看見他時,表情正經不少:“沢田綱吉,彭格列第十任首領。”
橘發少年震驚:“這個小鬼就是彭格列的第十任首領?”
這裡有能認出他的人在,沢田綱吉已經無力驚訝這些,他指了指最後的那個隔間,迫切需要有人和他分擔這個秘密。
“那裡有什麼東西嗎?”橘發少年首先探頭,“是這個人啊,十束做的吧。”
黑發少年也過去看了一眼,他的表現更平淡:“官員先生,看來十束君已經得手了。”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船底。
可能是他們發現到了案發現場,還是熟人作案的案發現場,有外人在不好,橘發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走吧,這裡交給我們處理。”
沢田綱吉有點不放心:“你們……”
“我們都是專業人士。”黑發少年補充。
沢田綱吉被橘發少年不由分說推出衛生間,在出衛生間之前,他聽到兩個人蹲在地上讨論。
“十束君沒殺他,還有呼吸。”
“那要把他清理掉嗎,綁上石頭扔進海裡很難再撈出來。”
“可能十束君留着他還有用吧,中也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十束君。”
***
另一邊,宴會臨近結束的清晨。
一輛出租車順着山路抵達了半山腰的别墅,司機将車停在了别墅的大門前,亞麻色短發、穿着燕尾服的少年下車。
他按響了門鈴。
“夫人,抱歉打擾您,村上先生請我幫他取一份重要的文件。”
别墅的女主人透過監控攝像頭看他,那個孩子是丈夫資助過的學生,也是丈夫非常喜歡、想要一手提拔他進入政治界的人。
去年那個孩子似乎去了東京讀書,丈夫的書房裡還留着他們往來的書信。
但是……
一向謹慎的丈夫會讓外人來幫他取文件嗎,如果派人過來,至少會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少年攤開手,書房保險櫃的鑰匙靜靜躺在他的手心。
女主人放心下來,吩咐管家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