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蛛絲暴漲,無差别地填塞在大廳裡的每個角落。其他人應付不暇,蛛纓趁機拽過玉凝,擊破玻璃牆面,一躍而下。玉凝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嘯,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筝一樣,不停地往下墜落。
“啊——”等玉凝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在空中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她緊緊抓着蛛纓的手,聲音顫抖地提醒道:“你可千萬别放手啊,我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可全靠你了!”
蛛纓卻嬉皮笑臉地答道:“我要放手了哦!”
“什麼!”玉凝驚恐萬分,尖叫道,“我是叫你别放手,啊——!”她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着無盡的絕望。
蛛纓全然不顧玉凝的驚恐,說完直接放開了手,任由玉凝自由墜落。她身形一展,找到一個附着點,穩穩地站住了身子,才悠閑地釋放出紅絲去救玉凝。
而此時的玉凝,身體距離地面已經不到兩米,她驚恐未定地喊道:“大姐,我差點就沒命了!你還能再靠譜點嗎?”
蛛纓将玉凝救落到地面時,拍拍手掌,豎起兩顆大拇指誇贊道:“本姑娘欣賞你!因為你是本姑娘見過最有種的人,趕着去送死的,你也是第一人。”
玉凝翻起大白眼,幹笑兩聲道:“我怎麼知道他這麼變化無常,說變就變,都不給人緩沖的時間。”
談話間,江玲玲從林中沖了出來,将背包還給玉凝後,一臉焦急地詢問道:“玉凝,你做了什麼?江家怎麼突然對你發出了追殺指令?”
玉凝無奈道:“沒什麼,就是嘴欠,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江玲玲扶額,搖頭道:“不是早提醒過你,别亂說話的嗎?你咋一點都沒記住呢?”
玉凝苦笑一聲,随後指着蛛纓,問道:“追殺指令隻針對我一個人嗎?那她呢?”
江玲玲吧嗒着嘴皮,告知道:“蛛纓已是追殺名單上的常年釘子戶了,她如今還能嚣張跋扈,随心所欲,是因為沒人奈何得了她。”
玉凝驚訝地看着蛛纓,道:“哇,原來你這麼強的!那她們還敢來追殺你嗎?”
蛛纓毫無謙虛地應答道:“這還用問嗎?本姑娘向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偏偏有些不識趣的家夥,硬要來送死。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我練練手。”瞬息之間,一道紅光從她身上迸射出來,精準無誤地擊退那道突如其來的紫光。
随後,一紅一紫的兩道光束在潔白的月光中,交錯,碰撞,爆發出刺眼的電光。可片刻不到,紫光就被紅光擊打得節節敗退,完全退隐入了林中。與此同時,江倩倩和江盈盈再一次并肩從暗處走了出來。
江倩倩斜睨了一眼江玲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諷刺道:“江玲玲啊江玲玲,你可真有出息!不僅倒戈相向,還跟反賊狼狽為奸。真是枉費父親對你的用心栽培!你如今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對江家的極大侮辱!”
江玲玲一秒切換回高冷人設,她冷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的江家,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江家了。”
江盈盈看不慣江玲玲的态度,直接抄起武器,不耐煩道:“講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動手。紫蠍,殺了她們!”紫色大彎刀扔出去的刹那,幻化出一名紫瞳女童,她手持兩把大彎刀旋即逼向蛛纓。
江倩倩也不甘示弱地說道:“憑你的蠱物也想戰勝蛛纓?還是本小姐來幫你一把吧。鳗鲡,絞殺!”一道水紋平地而起,一分為二,夾擊蛛纓。
蛛纓見狀,毫無畏懼,反而異常亢奮。她高聲笑道:“好好好,來得越多越好,省得本姑娘一個個解決!蠱術:【狂絲亂舞】!”她将手中的紅血線繃直,随後揮指一經撩撥,血絲立馬受力回彈,化作無數把亂刀,瘋狂地洗劫周圍的一切。
血線不分敵我,肆意破壞。一條鋒利的長絲毫無征兆地從玉凝身前劈來,臨危之際,江玲玲一把将她推開,但血絲仍然堪擦過她的馬尾,發梢立即被齊平削斷。
玉凝驚魂未定間,就被江玲玲拖着跑了起來:“快跑啊!玉凝!蛛纓一旦進入戰鬥狀态,習慣将周圍一切障礙物都掃蕩幹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才行!”
頃刻間,身後的樹木一棵接着一棵傾倒,塵土和碎屑陣陣掀起,林中飛蟲紛飛,走獸狂奔。可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并未打算輕易放過她們,一直緊随其後。
玉凝回神過來,忍不住吐槽道:“蛛纓的戰鬥力也太逆天了吧!簡直是變态的存在!”
危機關頭,江倩倩和江盈盈兩人還趕上前來攔路。江玲玲果斷将玉凝護在身後,與兩人交戰在一起。
突然,地面出現劇烈的震動,多道森然的裂口赫然出現。眨眼間,一條巨蟲如同閃電般從沙土中彈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它的巨口瞬間張開,露出鋒利的牙齒,一口咬住了江盈盈和江玲玲兩人,并迅速将兩人往沙土裡拖入。
玉凝反應急速,撲身上前,緊緊抓住江玲玲的手,朝江倩倩嘶吼道:“你還在發什麼愣,快過來幫忙啊!”
可江倩倩像是被吓壞了,臉色忽青忽白,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脆弱而慌亂。她嘴唇微顫,不停地嘀咕着:“父親……父親為什麼要選在這種時候把她放出來?難道……難道他覺得我們已經不可用了嗎?”說完,她像逃難似的,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單憑玉凝一人,沒能堅持多久,就被巨蟲一同拖入了沙土中,不見了身影。等蛛纓結束戰鬥,追趕上來時,現場隻留下一片狼藉和那無盡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