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看着兩人,他是真沒想到姜程還會講價,一講這麼狠。
而且,這二人的表情,一個在一本正經,一個在假裝為難,太逗了。
看着,林墨白轉過身背對破衫少年掩嘴憋笑,臉色都紅了幾許。
“一百兩白銀?”破衫少年不淡定了,“剛才,那個,白胡子老人隻是說楚恒屬靈族,他就得了二十金,為什麼到我這就隻有一百兩白銀?”
姜程開口:“五十兩。”
“你……”破衫少年見姜程又要張口,當即妥協,“好好好,真是怕你們了,五十兩就五十兩!”
姜程拿出一張小票,然後朝破衫少年伸出另一隻手道:“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破衫少年掀開外衫,從腰側解下一個竹筒交給姜程,“給。”
姜程接過竹筒,然後把銀票給破衫少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破衫少年看着眼前的五十兩銀票,很是開心,沒有一點方才為難的樣子。
下一瞬,破衫少年想起什麼,就收斂了笑容,“那我就走了?”
姜程點頭,他看了看手中的竹筒,然後看了看林墨白:“人已經走遠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林墨白扶着姜程的手腕,笑的彎了腰,“阿程,你跟誰學的講價?這麼狠?”
“天賦使然。”姜程将竹筒給林墨白,“小孩子嘛,想什麼一眼就知道,我可不慣着他漫天要價!”
“還挺沉。”林墨白掂了一下手中的畫軸,“你說楚恒的夫君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姜程誠實的搖了搖頭,誠實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林墨白打開竹筒,倒出一幅畫軸,姜程自覺接過竹筒。
而林墨白則打開了畫軸,随着畫軸的展開,是一身着婚服的男子肖像。
男子弱冠之年,面若冠玉,尤其一雙水墨眸驚豔非常。
畫中人衣服上有寶石點綴,不是勾勒的寶石,是貨真價實的寶石。
有的寶石,甚至連林墨白都沒見過,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畫中人是曹淩風,從落款看,是畫師贈摯友的新婚賀禮。
入畫的是楚恒和,後面的名字被一團水漬暈染看不清了。
林墨白看向姜程:“阿程,扶光他和楚恒,真的是戀人……”
“不可能!”姜程立即否決,但是,姜程又想起楚恒一直在找先夫的事。
楚恒有先夫這事,隻楚恒自己在說,六界根本沒有一點楚恒先夫的痕迹。
人無完人,神靈亦是如此,總有一點要虧損,而楚恒虧損的就是仙識。
是故楚恒還有一個瘋仙的外号,扶光和楚恒,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姜程沉着臉,從林墨白手中拿過畫軸,欲仔細檢查,找出哪怕一點破綻。
隻是,姜程剛接過畫軸,一道水光晃過,從姜程手中卷走了畫軸。
姜程擡眸,就見一個容貌端正的白衣馬尾少年拿着畫軸,他說:“這畫是我的,我不賣了!”
這時,破衫少年跑了過來,他扶着白衣少年手腕大口喘氣。
白衣少年垂眸望着破衫少年,含怒而命令的聲音道,“唐是,你還不快去把錢還給他們!”
“你!”破衫少年還沒緩過來,聞言擡臉看白衣少年,一張臉鼻青臉腫。
破衫少年語氣甚是哀怨道,“白小魚,你打了我,還命令我?你還講不講理了?”
“誰讓你騙我灌暈我偷我畫賣的?”白小魚拂開唐是的手轉身就走。
“诶!你等等!”唐是想去追,又想起錢還沒還,當即跑到姜程面前,将銀袋還給了姜程。
還完錢,唐是就要去追白小魚,而手腕卻被姜程抓住。
姜程問唐是:“把事情說清楚!”
“我……”唐是看看遠去的白小魚,又看看姜程,欲哭無淚。
“你做什麼?”白小魚又折了回來,見姜程抓着唐是的手不放。
他當即上前抓過唐是的另一隻手往自己身邊帶,隻是姜程并沒有打算放走唐是。
如此,隻有中間人唐是的比較難受,而白小魚問姜程道,“錢不是給你了嗎?為什麼不放開唐是?”
“銀貨兩清,懂?”姜程看出了白小魚是一隻白色蝴蝶錦鯉。
姜程沉眸道,“跑到人界,都不學學人界的規矩的嗎?”
“你……”随着姜程話音落下,白小魚眼前人來人往的黑市景象,煥然一變成了黑霧彌漫的虛無空間。
他知道,這是姜程弄出的結界,雖然不知道姜程的來曆,但是,論打架,他可沒怕過!
白小魚擡手凝法就朝姜程打過去,卻被唐是一把抱住了腰攔住。
“你,你做什麼!”白小魚掌心凝聚的法術因着唐是的一抱驟然消散,他皺眉,生氣的吼唐是。
“你傻不傻?這家夥是魔,還是大有來頭的魔!”唐是拿出一顆珠子給白小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