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驟然暴漲的深藍霸氣。

被凍結的傷口強行愈合，冰晶被新生的肌肉組織擠出，叮叮當當落在地上。青雉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認出了這種再生速度已經超越了PX系列的設計極限。

“有意思~”

寒氣突然變得粘稠，訓練場的溫度再次驟降。我的動作開始遲緩，皮膚表面結出淡藍色的冰晶，但眼中的戰意反而更盛。

青雉雙手插兜：“兩分鐘了，還沒凍僵……你的抗性比報告裡更強啊。”

寒氣在說話間已侵入骨髓，我強忍顫抖調整呼吸：“還能繼續。”

青雉突然笑了。

那是他面對強敵時才會露出的、捕食者般的笑容。

“那試試這個？”

他緩緩呼出一口白氣——

世界突然靜止。

冰。

目之所及全是冰。

訓練場化作冰川，每一寸空氣都凝固成淡藍晶體。我的右腿被凍在地面，左臂維持着格擋姿勢被封在冰棺中，連睫毛都挂着冰棱。

“PX-0的極限抗寒測試~”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貝加龐克當年做到多少度來着？”

寒氣穿透霸氣防禦，細胞開始大面積壞死。

但下一秒，更劇烈的藍光從烙印處爆發，壞死的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六式奧義…”

所有霸氣收束到右拳，皮膚下的藍光如熔岩般沸騰。青雉終于放下插在口袋裡的雙手，冰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生命歸還·震！”

拳頭砸向地面的刹那，整個訓練場的冰層如鏡面般碎裂！青雉的冰之圓環出現裂縫，他的左腳微微後移了半寸——

啪。

一隻冰晶構成的企鵝突然跳到他腳後，擋住了這微小的位移。

“啊啦啦~”青雉彎腰戳了戳企鵝的腦袋，“差點就輸了呢。”

——————

訓練場邊緣的長椅上，青雉遞來熱可可。

我的右手還在因低溫痙攣，杯壁的熱度讓皮膚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青雉看着那些迅速愈合的凍傷，突然開口：“科學部隊給你做的抗寒測試……”

“最高紀錄零下150度。”我抿了口熱飲，“但剛才那招起碼零下273度。”

“絕對零度是理論值啦~”他懶洋洋靠上長椅，“不過你能撐住元素化滲透……”冰鏡閃過一道光，“看來貝加龐克當年沒吹牛。”

夜風吹散冰霧，露出他大衣下若隐若現的傷疤。

“為什麼突然挑戰我？”

月光在冰面上流淌，我注視着杯中晃動的倒影：“想知道正義的界限。”

青雉輕笑出聲：“結果呢？”

“庫贊大将的冰……”我擡起逐漸恢複知覺的手，“比想象中溫暖。”

他愣了兩秒，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驚飛了栖息在海軍旗上的夜鳥。

“科諾斯島交給你了。”笑夠了的青雉站起身，大衣在月光下如羽翼舒展，“記住——”

他走向出口時，訓練場的冰層突然全部升華。冰晶在他指尖凝成小小的冰蝶，那一隻冰蝶落在我肩頭，傳來他最後的低語：

“别變成我們這樣的老頑固。”

月光重新灑在裸露的訓練場上，那些被冰凍多年的裂痕終于重見天日。其中最新的一道，恰好形成浪花的形狀。

訓練場邊緣的陰影裡，戰國收起望遠鏡，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不需要特别監察了。”

青雉的身影漸漸消失，白色披風掃過地上還未化的冰晶，那裡清晰映出兩個詞——

【正義】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