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瑟夫!”走廊有人起哄,“舔幹淨就放過你這次!”
我接過糞桶放在牆角,掏出手帕遞給黃毛:“擦擦。”
房間陷入詭異的寂靜。喬瑟夫瞪圓的眼睛像是看到海王類跳踢踏舞,連柯爾特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最終喬瑟夫抓過手帕奪門而出,走廊爆發出一陣失望的噓聲。
“你不該插手。”柯爾特冷着臉拖地,“這裡的規則很簡單——強者生存。像你這樣的…”他掃過我及肩的銀發和看起來稱得上羸弱的手腕,“關系戶,活不過兩周。”
我解開行李,取出澤法送的負重腕帶戴上:“正好,我讨厭複雜規則。”
當晚熄燈後,喬瑟夫像隻受傷的流浪狗般蜷縮在洗衣房。我找到他時,他正試圖用冷水止住鼻血。
“為什麼參軍?”我蹲下幫他按住出血點。
黃毛少年瞳孔一縮:“你…你不認識我?喬瑟夫·貝利,去年東海153支部集體叛逃事件唯一的…”
“沒看報紙的習慣。”我撕開紗布纏好他的鼻子,“我是奧洛。”
他盯着我的紫眸看了很久,突然壓低聲音:“你身上有和他們一樣的感覺…那些怪物般的強者。”又急忙補充,“但我沒告訴任何人!”
洗衣房的燈泡忽明忽暗。我歪頭看他:“什麼感覺?”
“像…”喬瑟夫比劃着,“像鞘裡的刀,明明收着卻讓人脖子發涼。”
我朝他笑了笑,先回了宿舍。
分配到的宿舍其實比棺材大不了多少,但有個小窗正對大海。我挂好制服,在床闆下刻了四個字母:ASLO。
月光透進來時,薩博的生命紙在掌心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這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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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在刁難中度過。早餐永遠"恰好"發完,訓練器械總在我使用時"故障",夜間巡邏必定分配最危險的區域。
柯爾特雖然刻闆,卻會在查寝後給我留半塊面包;喬瑟夫則偷偷在我枕頭下塞過三次傷藥——盡管我從未受傷。
“擂台賽報名今天截止。”第七天早餐時,柯爾特突然說,“每兩個月一次,士兵級。”
食堂電視正回放上月擂台畫面:一個巨人族新兵被對手折斷了七根肋骨,裁判等到心髒停跳才吹哨。
“謝謝提醒。”我啜飲咖啡,“報了。”
柯爾特的勺子掉進湯裡:“你知道去年死亡率是多少嗎?63%!”
“所以呢?”我有些不解,“海軍本來就是個高危職業。”
柯爾特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認真看我:“你到底是…”
“澤法的學生。”我擦擦嘴起身,“今天搏擊訓練,要來看嗎?”
訓練場擠滿了等着看笑話的人。我的對手是上屆擂台八強的熊男,身高兩米三,胸肌比我頭還大。他俯視着我咧嘴一笑:“小白臉,現在求饒還能爬着出去。”
“請多指教。”我擺出澤法教的起手式。
熊男的第一拳能打穿鋼闆。我側頭避過,聽見拳風刮過耳尖的尖嘯。第二拳接踵而至,我後仰成鐵闆橋,順勢掃腿攻他下盤。熊男踉跄時,場邊噓聲變成了驚疑的嘀咕。
三分鐘後,熊男像喝醉般搖晃着。我精準控制每次擊打的力道——剛好讓他疼痛難忍,又不至于真正重傷。當他的膝關節第七次被踢中同一位置時,終于轟然跪地。
“還要繼續嗎?”我輕聲問。
熊男吐着血沫撲來。我旋身閃過,手刀精準砍在他後頸。壯漢倒地時,訓練場靜得能聽見海鷗鳴叫。
“花拳繡腿。”維爾戈的竹棍不知何時抵在我後背,“擂台沒有'點到為止'。”
轉身時我注意到他竹棍尖端沾着新鮮血迹——喬瑟夫今天沒來吃早餐。
“明白,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