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神宮寺城南擡手撫摸自己的額頭,一道縫合線貫穿左右,他笑了笑,用着和天宮彌相同的句式回答道。
“這個也不是手術,但作用都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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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晚啦!”
天宮彌小步跑過來,朝着入口處站着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喊道。
“沒關系啊。”家入硝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天宮彌,明明下午才剛剛從山形縣趕回來,此時已經畫好了精緻的妝容。
身上的淡藍色浴衣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少女的身姿,襯得她更白了些。
“很适合你啊。”
“嘿嘿,還是硝子眼光好嘛。”
天宮彌實在是來不及自己挑選浴衣,隻好拜托硝子随便買一件。想不到上身如此驚豔。
天宮彌扯了扯衣擺,四處看了看,輕飄飄地問了一句,“啊,是不是缺了一個人?”
夏油傑身着一襲黑衣,今日難得将頭發散了下來,看起來像一隻心思頗深的壞狐狸,帶着輕佻的口吻問道。
“沒有吧?”
“悟....他不來嗎?”
“沒通知他,很擔心彌介意他也在嘛,我們三個玩不是也很好?”
“嗯嗯?哦...”天宮彌垂着頭踢磚塊之間的縫隙,小聲嘟囔道,“我還以為他也會來呢。”
“彌很想他來?”
“不是啦,反正這裡人這麼多,悟術式那麼特殊,一直接受信息什麼的也不舒服吧?”
夏油傑笑着看向天宮彌身後,“哦,難得也有人擔心這些啊。”
“誰叫我這麼善解人意……”
天宮彌擡起頭,視線裡鑽入了一抹熟悉的白色,随後而至的是陌生的香氣,夾雜着晚風一同吸進肺裡。
今天噴了香水嗎?
“來得真晚啊?”夏油傑說道。
“路上超級堵啊。用術式的話又會被夜蛾罰檢讨。”
明明隻是一周沒見,天宮彌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熟悉的聲音、張揚的語調,像小貓掃尾一樣擦過天宮彌的心髒。
家入硝子靠過來,在她停滞住的眼前晃了晃,小聲嘲弄道,“喂,盯着背影也要發呆?話說你們倆真打算一輩子不講話了?”
天宮彌移開視線,欲蓋彌彰地咳了咳,“哪有。”
懶得計較少女心事的硝子笑了笑,指了指五條悟,又捏了捏天宮彌的衣角,側過身插入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對話。
“傑,這裡有兩個叛徒诶,我怎麼不知道今天有「要穿藍色系浴衣」的約定?”
“硝子……!”天宮彌小聲制止着。
夏油傑對天宮彌的眼神攻擊視而不見,接着打趣道,“給人家一點面子吧?說不定是什麼秘密約定呢?”
“啊,原來我們兩個是外人。”
天宮彌羞赧得快要把頭低到磚縫裡面去,反觀五條悟倒沒什麼異樣,像是完全沒聽到那般。
五條悟拍了拍手,語氣輕松道,“好啦,今天一切花銷由五條悟大人承擔!真幸運啊傑?有老子這麼好的同期--”
兩個人攬着肩先走進入口,天宮彌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小聲呢喃了一句小氣鬼。
“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啊?到底在别扭什麼?”
硝子推着天宮彌的肩膀往前走。聽她這樣講,天宮彌不免也有點失落。
“明明是他先摔門出去的,平時話那麼多,消息回都回不完--結果這次聊天框像死掉了一樣。現在又一句話都不講。”天宮彌賭氣道,“這人怎麼比我還有jk氣?!”
“那家夥不就是那樣,你比我清楚吧?”硝子下巴墊在天宮彌的肩膀上,“想不想知道悟今天為什麼晚到?”
“堵車嘛,剛剛講過了的。”
“真是單純的小孩子想法啊。”硝子随意捏了捏天宮彌的臉,走到她身側。
“就當是大發善心吧。悟他最近一直在調查你車禍的肇事者--結果呢--發現果然不是簡單的非術師,但具體是什麼身份,我也不太清楚。”
“上次「野子老師的咒靈事件」,悟提前回京都也是因為這個啦,以「非同等級地派遣高專學生祓除咒靈」類似的理由批評了上層。”
硝子看向前面打鬧的兩個人,咬碎剛剛買下來的糖人,“雖然那家夥是很人渣啦,但是有時候也意外的靠譜呢?”
“哦,對了,你身上的浴衣也是那家夥的眼光。難以想象吧,五條悟原來那種人居然是默默付出型。”
家入硝子說着露出苦惱的表情,“看來我還是不擅長幫助别人保守秘密啊--總之,快跟上吧。”
不要再錯過這場煙火大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