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夢話都說出出來,看着陸初霁搖搖頭。還好,兒子不是要自己命的人。周語夢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陸初霁的手臂,臉色還沒緩過來。
陸初霁輕輕拍了拍周語夢的背,“媽,别怕,我給你信請了安保人員,車也加固了,沒事了沒事了。”
周語夢又喘了好幾口氣,才能說話了,“初霁,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談一個合同,媽,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周語夢咬咬牙,“我要開發布會,把自己放在公衆視線裡。”
陸初霁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露出滿面關心:“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至少讓不懷好意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陸初霁更想周語夢像周景昱一樣,留下遺囑。以周語夢現在的處境,自己會是她遺産的唯一指定繼承人。
周語夢比他想的要自私!
然而周語夢還隻是放出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小道消息,剛開始做鋪墊,劉遠洋那邊就宣布要開新聞發布會。
這段時間,關于博遠的消息亂成一鍋粥了。
博遠的股價震蕩,陸家和周家暗搓搓争遺産的公告讓全民八卦。
還有關于博遠制造的第一款車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款車的發布會是周景昱親自開的。車本身的創新加上周景昱的名氣,讓這車甫一出世就有不錯的熱度,訂單上漲很快。
但這次周景昱出車禍,開的就是這款車,因此,這款車受到飽和式攻擊,角度刁鑽的抨擊這款車全方位垃圾,甚至直接被叫成冥車。
也有懂行的人會發出理智評論,受到這麼嚴重的車禍,車子整體框架完整,車門能打開,沒有起火,安全性超過市面上絕大多數産品。
然而這樣的理智評論會很快消失在海量攻擊裡。
雖然博遠出過汽車各項指标合格公告,但是效果并不明顯,這個時候劉遠洋出來開發布會很合理。
但是陸周兩家人都害怕對方出陰招,鹬蚌相争讓劉遠洋得了利。
于是,陸周兩家人先是達成共識,再一次齊齊殺到了劉遠洋的辦公室。
劉遠洋仿佛等着他們來一般,早就等着了,讓人把他們帶進會議室,茶水都提前準備好了。
老奸巨猾如周漢昌看到這架勢都沒來由心慌了一下。他總覺得這樣的氣定神閑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助理身上。
看到端坐主位的劉遠洋,周漢昌語調冷漠:“劉助理,你是不是該讓位了?”
劉遠洋直接把周景昱的遺囑投屏在大屏上,“抱歉,周先生,按周總的意思,我在兩年内坐這個位置都是合理合法的。”
陸康也發話了,“遺囑生效的前提是景昱隻是失蹤,但是現在的情況,景昱已經遇難,劉助理代為執行景昱職位的前提就不存在了。”
劉遠洋心裡暗罵了一聲周景昱混蛋,讓他來面對這群人渣,臉上帶着冷笑:“哦,那按周總的遺囑,他名下财産應該交給周語夢女士,和陸先生、周先生又有什麼關系?”
被點名的周語夢咬了咬牙:“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劉助理費心了。”
劉遠洋給投屏上的遺囑翻了頁,激光筆标出一行字,“周總的意思,我有權監督他的遺産分配,而且周總遺産再分配後十年内不能轉讓。衆位想要合法繼承陸總的遺産,得先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麼分。”
陸家和周家衆人面面相觑,等了一會兒才有周語夢站出來說 :“分配好了,我爸是景昱的爺爺,景昱小時候養在周家,不在了,他的财産百分之十給我爸養老。另外,我轉讓百分之五十給初霁,初霁是景昱的弟弟,他一定會好好打理景昱的資産。剩餘百分之四十依舊由我持有。另外,景昱曾經轉讓博遠汽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喬生,現在喬生遇難,我們想追回這部分資産。”
在來之前,兩家人已經仔細研究過周景昱的遺囑,這是雙方妥協的方案。
周漢昌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但是他隻是第二順位繼承人,之前對周景昱也不好,他想拿到更多,就隻能通過周語夢。
周語夢以當初周漢昌隻給他周氏百分之十為由,同意頂多給周漢昌百分之十,不然可以走法律程序,周漢昌捏鼻子認了。
陸初霁拿到百分之五十,他覺得還不夠,周語夢是他媽,即便把周景昱的财産都交給他,她也能過錦衣玉食的貴婦生活。
現在自己都是周語夢的唯一依靠了,他不明白周語夢為什麼這麼自私,自己竟然想拿周景昱的一半财産,後來周語夢同意給他百分之五十,都還是陸康幫他一再争取的結果。
陸康作為周景昱的父親,原本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雖然遺囑上沒他,但是他要據理力争,陸家内部意見不統一,這件事就會一直拖着,博遠就一直在劉遠洋手上。
這是陸周兩家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于是幾方達成了現在的分配方案。
劉遠洋又問:“喬小姐的财産按法律我們都無權分配,你們提出追回喬小姐名下股份這條不合理,或者說這件事我管不着。”
陸周兩家人都沒說話,但心裡都不那麼想。
喬生或許有些本事,但是短短幾年能把事業做這麼大,少不了周景昱的幫襯。現在周景昱和喬生都不在了,這筆錢自然會落到劉遠洋手裡。
他們倒不是一定要拿到這筆錢,因為法律不會支持。但是他們想用這個籌碼逼迫劉遠洋讓步。
陸康讪笑:“喬生名下的公司,很多手續都是劉助理幫忙辦的吧。不如我們談個條件?”
“說說看?”
“你協助我們取得景昱名下的财産,贈與喬小姐那部分我們不過問。”
在陸康看來,這是極大的讓步了,劉遠洋如果不答應就是不識時務。
當然,法律上劉遠洋肯定不能合法取得喬生的遺産,但是他代為管理可以悄悄轉移啊。
這個時候,有人鼓掌進來,散漫打笑聲讓一室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分配我和未婚妻的遺産,是不是也該讓我們一起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