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的聲音。

她迅速将芯片藏入内衣暗袋，轉身時已換上茫然表情：“你怎麼在這？”

月光從穹頂灑落，顧臨站在十步外，右手握着把考古鏟——鏟尖沾着新鮮泥土。

“陸九安給你留了東西。”他盯着她手中青銅匣，“交出來。”

沈晏後退半步：“你跟蹤我？”

“我是在救你。”顧臨忽然擡手，考古鏟呼嘯着擦過她耳際——

“當！”

一支麻醉針被擊落在地。

黑暗中傳來齒輪轉動的輕響，沈晏這才發現四周陳列櫃後，蟄伏着數道黑影。

謝氏的人。

“跑！”顧臨拽住她沖向側門。

身後槍聲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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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在盤山路上疾馳。

沈晏攥着安全帶，看顧臨單手飙車，另一隻手給手槍上膛。

“陸教授怎麼死的？”她突然問。

顧臨指節泛白：“你看到視頻了。”

“他說你不是穿越者。”

急刹聲中，輪胎擦出刺耳鳴叫。顧臨轉向她，眼底浮出她從未見過的寒意。

“那我是什麼？”

車載廣播突然插播緊急新聞：

“今日淩晨，陝西博物館遭武裝分子襲擊，謝無瑕墓志銘被毀……”

沈晏猛地看向後視鏡——

一輛黑色SUV正咬尾追來，車頂閃着詭異的紅點。

激光瞄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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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在暗袋裡發燙。

沈晏摸到藏在靴中的匕首，聽見顧臨冷聲下令：“座位底下有槍。”

她俯身摸索，卻觸到個金屬盒——

打開是兩支針劑，标簽寫着“記憶阻斷劑”。

生産日期：2023年11月15日。

三天後。

“顧臨。”她輕聲問，“今天幾号？”

他沒有回答。

遠光燈穿透雨幕，照亮前方斷崖。SUV已經追至并行，車窗降下，露出陸教授蒼白的臉。

活着的陸教授。

他舉起平闆，屏幕裡是另一個顧臨——

被鐵鍊鎖在實驗室，滿臉血污地嘶吼：“别信他！沈晏，快逃——”

真正的顧臨猛打方向盤：“低頭！”

越野車撞破護欄，沖向漆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