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慘叫聲中,謝無瑕拽着沈晏退後三步,正好避開飛濺的血肉。
“可惜了。”她看着地上打滾的公主,“南疆火藥本該炸穿半座大殿。”
羽林衛一擁而上時,長樂公主突然獰笑起來。
“你以為……隻……隻有這一招?”
她完好的左手突然扯開衣襟——
密密麻麻的火藥管捆在腰腹間,引線已經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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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後來總夢見那一瞬。
火光撲面的灼熱,陸沉舟撲來的身影,以及……
謝無瑕揮劍斬落公主頭顱時,飛濺的血珠在半空凝固成詭異的赤金色。
——就像她曾在虎符裂紋中看到的流光。
爆炸的沖擊波掀翻了三根殿柱,但預想中的大爆炸并未發生。
沈晏從碎磚裡爬出來,看見謝無瑕站在硝煙中,劍尖挑着半截濕漉漉的引線。
“水浸過的火藥。”她踢了踢長樂公主的無頭屍首,“這點把戲,也配弑君?”
陸沉舟咳着血撐起身:“陛下早就知道?”
“從她穿孝服進來就知道。”謝無瑕甩去劍上血珠,“謝家女眷,從來隻穿紅白事。”
沈晏突然發現,謝無瑕的左手一直負在身後。
她悄悄繞到側面,呼吸一滞——
那隻手鮮血淋漓,掌心深深嵌着半片鳳凰玉佩。
是為了掐滅引線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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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殘局時,羽林衛從公主袖中搜出一封密信。
“子時焚城”——落款是蕭玦的私印。
謝無瑕看罷,随手将信箋丢進火盆。
“假的。”她看着沈晏,“蕭玦從不用印。”
沈晏想起顧臨曾說的話——
“真正的帝王,隻信虎符。”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抓住謝無瑕的衣袖:“火藥是障眼法!他們真正要炸的是……”
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鳴。
皇城東南角,沖天火光撕開了夜幕。
——那裡是存放虎符的金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