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的晚宴請柬燙着金邊,措辭恭敬,卻字字脅迫——
“特邀沈晏女士攜青銅匣研究成果莅臨指導。”
落款處,謝瑜的簽名淩厲如刀鋒。
顧臨将請柬捏得發皺:“别去。”
沈晏卻盯着請柬暗紋——那根本不是普通花紋,而是微縮版的北鬥九星圖,與青銅匣紋路一模一樣。
“他們已經盯上我了。”她輕聲道,“不如主動探探虛實。”
顧臨沉默片刻,突然從槍套取出一把匕首遞來:“帶着這個。”
——正是那把會變成青銅魚符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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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公館燈火通明,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斑如星子碎落。
沈晏端着香槟,目光掃過餐桌上精緻的銀制餐具。
餐刀柄上,七顆碎鑽排列成勺形,而刀身與刀鞘接縫處,兩道幾不可見的凹痕構成了第八、第九星。
“沈博士對我們的餐具感興趣?”
謝瑜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西裝革履,袖扣卻是兩枚青銅魚符——與陸沉舟給她的那枚形制相同。
“家傳的。”他晃了晃酒杯,“據說能……辟邪。”
酒液在杯壁挂出淡金色痕迹,沈晏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
——與謝無瑕墓中殘酒的毒成分一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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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環節,侍者推來九層蛋糕塔。
頂層裝飾着糖霜繪制的星圖,正中插着一柄金錯刀仿制品。
“切蛋糕的榮幸留給貴客。”謝瑜将刀柄轉向沈晏,“聽說您最近對唐代金器很有研究?”
刀身映出她驟然緊縮的瞳孔——這根本不是仿品,而是真品!
蕭玦賜給謝無瑕的那把,本該躺在國家博物館的防彈展櫃裡。
沈晏握刀的指尖發冷,忽然察覺蛋糕夾層滲出暗紅果醬,氣味甜腥如血。
“怎麼不動?”謝瑜湊近,呼吸噴在她耳後,“怕有毒?”
他忽然握住她持刀的手,狠狠向下一切——
蛋糕裂開,露出内層一張泛黃絹布:
《謝氏血脈譜》
最後一行新增的墨迹尚未幹透:
“沈晏,永昭女帝轉世,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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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燈光驟暗。
沈晏趁機将金錯刀滑入袖中,後背卻撞上一具溫熱的身體。
“别動。”顧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餐刀上的星紋是追蹤器,他們早知道你會來。”
他帶着她疾退,忽然悶哼一聲——
沈晏摸到他後腰黏膩的鮮血。
“你受傷了?!”
“沒事。”顧臨塞給她一把車鑰匙,“車庫第三輛,後備箱有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