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紫外線燈下,青銅匣内壁的鏽蝕紋路漸漸剝離。
沈晏用細鑷子挑開夾層邊緣,一片薄如蟬翼的冰蠶帛書無聲滑出——
《永昭手劄·其九》
墨迹曆經千年仍清晰如新,記載着觸目驚心的内容:
“九星非指人命,乃九件祭器:金錯刀、青銅匣、魚符、鳳簪……”
最後一行被血迹模糊,唯剩半句:
“蕭玦以命為祭,方得……”
她呼吸微滞,正要湊近細看,頭頂燈光突然“滋啦”閃爍!
一道黑影從通風管撲下,寒光直刺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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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後仰避讓,匕首擦着頸側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黑衣人招式狠辣,招招奪命,她撞翻試劑架阻擋,玻璃爆裂聲裡,對方第二刀已至心口——
“砰!”
槍響震耳,子彈擊飛匕首。
顧臨踹門而入,卻在下一秒瞳孔驟縮:“小心身後!”
沈晏還未回頭,頸後已襲來冷風。
第二個殺手!
顧臨撲來的速度快得不似人類,徒手攥住劈向她的刀刃!
鮮血順着掌紋滴落,在帛書上洇開一朵血花。
沈晏渾身發冷——
這傷口的位置、走向……
與古畫《永昭女帝賜劍圖》中,蕭玦掌心的劍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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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見勢不妙,擲出煙霧彈。
刺鼻白霧中,顧臨将沈晏護在身下,槍口連發,卻隻聽見玻璃碎裂聲——殺手跳窗逃了。
“你的手……”沈晏抓起紗布。
顧臨卻先一步撿起染血的帛書,燈光下,血迹滲入纖維,漸漸浮現出隐藏文字:
“第九祭器,乃持匣者心頭血。”
沈晏猛地按住自己心口。
所以青銅匣選擇她,不是因為巧合,而是因為——
她的血,是最後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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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走廊,醫生給顧臨縫合傷口時,沈晏注意到他右腕内側的疤痕在無影燈下泛着淡金色。
“這傷怎麼來的?”她突然問。
顧臨垂眸:“不記得了。”
“是劍傷。”沈晏盯着他,“和蕭玦的一模一樣。”
空氣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