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下丘丘人手中的人類後,又過了兩天。
有了丹恒救下普通人類後從狩龍人工會得來的錢款,小聰購買了些許材料,再加上他與丹恒本來就随身攜帶的物品與齒輪,小聰以一種神奇的速度複刻出了他在工造司的絕活,憂郁詩人、邊塞詩人、婉約詩人、格律詩人。
等前世屬于人類的記憶冷卻,小聰再次回歸了從前的生活,心中唯剩愛與詩。與白露一樣,屬于人類時期的前世記憶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多變化,難以區分自己究竟為誰的,終究……也僅有丹恒。
作為普通人類的丹楓、身為持明龍尊的丹楓,還有現在隻想當個普通人的丹恒。蛻鱗之刑令他認清現實,以人類之心,遭受重刑之苦。屬于人類時期的記憶近乎散盡,卻又因秘術在他成為丹恒後同那刑罰之痛以及龍尊丹楓的記憶一同構建出現在的他。
龍尊丹楓的記憶遍布溝壑與痛苦,人類的記憶填不滿它們,也蓋不住那份痛苦,蛻鱗重生,什麼都沒能改變,就連那本應随着古海之水滌盡之罪孽,都如他那依舊還存在的龍尊之力,纏繞于他,與他糾纏不休。
本應一分為二的龍尊之力,像是從未傳承給白露,屬于治愈的那部分,一直沉寂在他的身體中,如那顆名為龍心的重器,每時每刻都在對他進行責問,隻待他重新喚醒,而後……
“啊!”
猛的從床上驚醒,丹恒捂住額頭,溫熱的陽光從窗外灑進屋内,鋪到他床邊,這份光芒稍微溫暖了一下他冰涼的手腳,連同他如墜深淵的靈魂都安穩了些許。他看着床頭櫃擺着的花束,晶瑩的水珠無論襯印的它再如此嬌媚,都掩蓋不住它是甜甜花的事實。
丹恒記得這是昨日年幼的龍女特意采摘下的,甜甜的味道非常符合她的喜好。
“小舅舅,你醒了。”聽到青年從夢中驚醒的響動,白露從房間外走進,丹恒沒有關門,因這本就隻是午間小歇。
“你又做噩夢了?”
“……或許……”丹恒已恢複冷靜,隻是神色間尚有,“但我已經忘了剛剛做了什麼夢了。”
“小舅舅,不要有太大壓力。”龍女寬慰他,本想說就算他們無法回仙舟,他們也可以像之前那輩子一樣,一直相依為命的生活在一起,但念及龍尊的責任、還有丹鼎司的病人,讓青年充滿壓力的本質原因,她終究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隻是轉而提到了小聰。
“他改良了一下陰……憂郁詩人,現在憂郁詩人已經可以抓史萊姆了。”
“啊?”
過了不久,抓着史萊姆的陰晴傘和小聰都出現在了丹恒的面前。
但長了很多機械觸手的陰晴傘用觸手綁着的,并不是史萊姆,而是一個穿着淡藍色長袖外套的藍發少年,嘴上貼着膠布,頭發卷曲,眼神充滿智慧。
“你聽我解釋,我其實并沒有拐賣兒童。它的玉兆中樞也确實是好的,我都看過了。”小聰辯解的同時也讓憂郁詩人說些什麼。
但憂郁詩人隻會憂郁,“啊,多麼悲傷,多麼荒蕪,一切的一切都是過往雲煙,我的一切,都不過是程序預設,可是主人不知道,他隻會責怪我。”
“你幹脆改名叫陰陽傘得了。”小聰都要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