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聽瀾呢,他曾對長公主有着何種感情?
來到東宮,莊苑把玉佩交給了門前的侍從說明緣由便在宮門外等待。
太子此時正坐在涼亭之中品茶。
因着前幾日發生的大事,太子一直廢寝忘食的處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空閑便自顧自的躲在這後院偷懶。
"殿下,有一個自稱莊苑的奴婢帶着這枚玉佩說是前來尋殿下一個問題。“
太子瞧見侍從手中的玉佩,心裡一喜急忙喚道。“快,把她帶進來。”
侍從得到準許,便把莊苑帶進了宮内。
太子坐在涼亭之中,遠遠便瞧見了莊苑的身影,起身相迎接。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莊苑俯身行李道。
“快快請起。”太子說道便牽住莊苑的手腕坐到了涼亭之中的石凳之上。
”你此處前來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太子望着莊苑眉頭凝重的面容問道。
“奴婢此次前來,的确有一事需要向殿下尋個答案。”莊苑說明來由,有些不自在的望向庭院之中的草木。
“我可否喚你阿苑?”太子并未回答莊苑。
聽着太子此句莫須有的話,莊苑有些不明所以道。“殿下貴為太子,自然可以随心喚我,何須問奴婢。”
太子無奈道。”那阿苑便同我說說,你想知道什麼,若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知與你。“
太子說道,便擡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莊苑身前。
“多謝。”
太子身份尊貴,因此東宮之中的一切物品處處透露出金錢的氣息,便是連此時放在莊苑身前的茶杯,都是用翡翠玉石雕刻的,杯壁上還雕刻着用黃金鑲嵌的龍紋。
莊苑擡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
“我來尋殿下,是想知道翊王與長公主之間到底存在何種淵源?”
莊苑來的一路上都不确定太子會不會完全告知于她,但總歸得試試,于是便早早做好了被太子拒絕的準備。
”想必四皇子殿下都已經告知太子殿下,奴婢是翊王殿下的人,所以太子殿下不必提防我。“莊苑接着道。
太子面容之中帶着一絲探究看向莊苑問道。”你是為了翊王才來找我的嗎?“
此話一處,莊苑一愣,倒是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的确有着私心。
“奴婢是翊王的人,自是該為翊王殿下分擔,倘若太子殿下是我的主子,那我也是如此。”
“果真?”太子望着莊苑明亮的眼睛問道。
莊苑點了點頭。
少女面頰朝紅,不免得令太子心神一蕩。
“你若是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這件事于皇宮之中根本算不得秘密。
聽到太子的回應,莊苑不由得展顔一笑,看向太子。
太子有些心慌的避開了莊苑的目光,抿了抿唇道。
“翊王的生父并不是父皇,在這座皇城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朝明帝。“
莊苑有些疑惑的看向太子,太子明了莊苑的疑惑便繼續開口道。
”翊王是清河郡崔氏家主崔明遠之子,他的母親便是前任這座宮中的皇後上官氏族長之女上官清漪。上官清漪與崔明遠自小便有婚約在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及笄後便早早婚嫁,二人婚後十分恩愛,當時在這健康城之中,這二人也成了一段佳話。“
“那民間所傳,翊王是廣平王之子,是為何?”莊苑問道。
“是父皇下令傳播出去的。”朝明帝強娶他人之妻,已是荒唐之舉,若不壓制謠言,恐怕自己的威望不保。
“崔氏乃世家之首,在世族之中威望極高,而上官氏掌握着整個大郦的金錢命脈,父皇此舉,也有着壓制兩大世家之意。“
“所以,翊王自出生起,便成為了朝明的施加給兩大世家的枷鎖。”翊王的出生,隻是為了控制這兩大家族,莊苑本以為朝明帝在钰清宮安排的眼線是因為害怕李聽瀾有反叛之心,卻沒想到那些人隻是為了監督李聽瀾,控制李聽瀾。連給李聽瀾下藥也是為了牽制李聽瀾,讓他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
“那既然是為了牽制崔氏和上官氏,那為何朝明帝會因為謠言廢後,還把李聽瀾送至西州這個偏遠之地。“
小說之中所寫的昭明帝與李聽瀾之母十分恩愛,看來也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緊緊是是朝明帝強取豪奪,壞人姻緣罷了。
太子此時已經有些許平靜看向莊苑早已沒有了方才的慌亂。
“這我便不知道了,父皇心中所想,又如何是我等可以随意揣摩的。"
"至于你方才問的翊王與長公主之間的淵源。“太子說道此處停頓了一瞬,看着莊苑平靜的面容緩緩道。”你當真想知道?“
“當真“莊苑對上太子的目光平靜道。
見莊苑如此決心,太子無奈的歎息一聲道。
“皇姐于翊王有殺母之仇。”
莊苑心裡一驚,怪不得上次在南陽草廬莊苑提起長公主的名字李聽瀾會表露的如此厭惡。
太子留莊苑在宮中吃過晚飯後,莊苑才回了钰清宮。
一路上莊苑魂不守舍的。
原來李聽瀾自出生起,便活在算計當中,一個人孤苦無依,他是如何一個人堅持到現在的。
不知不覺莊苑走到了李聽瀾的寑殿之前。殿内燭火已經滅了。月光的光亮照到門欄上,十分幽靜。
見李聽瀾已經睡了,莊苑轉身正欲回怡芳殿,沒走幾本,便聽到身後的寑殿内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莊苑止住腳步,心裡一急,急忙沖進了寑殿。
寑殿内的擺設十分陳舊,裡面的大多數物品都是先皇後起初的裝飾,經過這幾年歲月的洗禮,這些擺設已經過于破敗不堪。
李聽瀾此時正衣襟微敞的躺在床榻上,來不及多想,莊苑便走了過去。
“殿下,是毒發作了嗎?”
莊苑搭上了李聽瀾的臉頰。
“好燙“
李聽瀾眼見莊苑的到來,有些羞惱道。“出去”
莊苑無視李聽瀾的命令,尋了一個桶,向外走去。
李聽瀾了然莊苑的行徑,但也沒有多少力氣阻撓了,如今他的這番模樣實在是狼狽至極,想到此,他不由得苦笑。
莊苑來回幾趟,把寑殿内的浴桶灌滿了涼水,方才扔掉手中的水桶,轉身回到了李聽瀾身旁。
“殿下,我會幫你的。”莊苑說道便彎腰抱起李聽瀾。李聽瀾雖然看起來芊瘦,但身形高,常年久經沙場,練就的一身肌肉緊實有力,若不是莊苑練過武,尋常女子斷然不能如此輕松的抱起李聽瀾。
李聽瀾此時有氣無力,氣息奄弱,倒也任憑莊苑擺弄。
“每次我狼狽不堪的模樣,都被你看去了。”李聽瀾無奈苦笑道。
莊苑沒有應答,把李聽瀾緩緩放進了浴桶内,便拿起瓢從浴桶内一瓢一瓢的往李聽瀾身上灌涼水。
李聽瀾身着薄衣,被涼水浸濕,緊緊的與肌膚相貼,漏出腰腹間緊實的肌肉。
莊苑見此,不由得有些燥熱,但還是沉住心,一來一回的幫李聽瀾降低身體的燥熱。
眼見李她言臉色退去紅暈,情況有些好轉,莊苑方才松了口氣。
莊苑一系列的動作盡數落入李聽瀾眼中,身體的燥熱已經退去了許多,雖并未完全消散,卻也輕松了不少。
“殿下,你感覺好些了嗎?”莊苑問着便擡手附上了李聽瀾的臉頰。
“為何如此關心我?"李聽瀾阚然一笑道。
“因為我想幫你,無關其他,僅此而已。”
“我會幫你尋到解藥的。”
李聽瀾不由得身心一顫,心間猶如攀爬着萬千蟻蟲,身形搖曳,靈魂蕩漾。一股奇妙的感覺遊蕩心間,如潺潺溪流,蕩徹心間。
他知道,他逃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