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門外。
莊苑與李聽瀾二人早早便再次駐守着。寒風蕭瑟,吹起地上的沙礫身不由己的擺動着。
莊苑雖然了解一部分書中的内容,但這些細小之事卻不在她腦海之中,二人選擇在此等候全是李聽瀾的主意。
健康都城的四道城門就屬西城門兵力最為薄弱,而且西城門的守衛皆是李遂的人,由此王禽便隻能由西城門逃脫。
今夜過完,李聽瀾無論如何也得先回宮了,若不如此,十五必定瞞不住朝明帝,倒是衆人恐怕得落得個欺君之罪。
而莊苑此處也将随着李聽瀾入宮,自此她隻能再次以殿下稱呼李聽瀾。
“殿下,我們在此等待了許久,為何王禽還不曾出現。”莊苑趴在一團廢草後面有些失了耐心道。
這城外有官兵巡邏,由此二人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于是便隻能藏到城門右側的一堆不起眼的草叢之後。
莊苑個子不高蹲起身剛好能被草堆完完全全的遮住,而李聽瀾身高八尺有餘縱使蹲其身,一個完完整整的腦袋也能露出半個有餘。
索性李聽瀾直接蜷着腿坐下,背靠着草堆,一副慵懶自洽的姿态。
而身旁的莊苑卻有些做賊的風派。
果真是同為人,不同命。
坐了許久,李聽瀾有些無聊的抽了一根幹草放着手中擺弄,起初隻是折斷,後來轉念一想便又抽出幾根幹草,兩隻手不緊不慢的擺弄起來。
莊苑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城門,但除了沙石溯立,任何風吹草動都沒有,便也有些松懈的看向李聽瀾擺弄着手中的幹草。
幹草身脆極易折斷,但李聽瀾不緊不慢的用着他那細而長的手指輕輕柔和的編着一根又一根的幹草。
李聽瀾的手指很長且骨節分明,莊苑伸出了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李聽瀾的手指足足比莊苑的手指長了半截。
果然如同高中老師說的,身高的高度決定着全身的比例。
微風拂過,帶動着李聽瀾臉頰旁的碎發,一張精緻又高雅的臉龐表情認真的看着手中擺弄着的幹草根。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莊苑臉頰已經紅潤的像個草莓。
久久注視着李聽瀾的臉,莊苑不由得有些陶醉于李聽瀾的美貌當中,她在現實世界裡屬于i人,不太喜歡和别人打交道,因此身邊也不曾有關系較好的異性,從未見過有李聽瀾如此俊美的男生。
前幾日她一直處于動蕩之中,心性一直不穩,能活下來都是問題更别提欣賞美貌這種需要浪費精力的事情,但如今她同和李聽瀾蹲坐在此處,二人挨着的近,在這百無聊賴之際莊苑竟有了閑心欣賞起李聽瀾的美貌。
“我臉上是有什麼嗎?”察覺莊苑的目光,李聽瀾平靜的開口道。
對于莊苑這樣盯着他的臉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早已習慣了莊苑面帶紅暈的注視。
莊苑搖了搖頭道。“實在是殿下長的實在貌美,令在下心向往之。”莊苑面帶紅暈,卻無半點嬌羞,神情豪爽的看着李聽瀾。
這是莊苑第三次表現出對他的仰慕,第一次是在南陽草廬的書屋之中,第二次是在南陽草廬的後山之中,但前兩次莊苑的目的性太強李聽瀾隻當她是開玩笑罷了。但此處李聽瀾聽到莊苑的直抒胸臆不由得一愣。
對上莊苑的目光,莊苑的目光灼熱,黑色的瞳孔之中還映射着點點微光,少女清秀的臉龐之上浮現出如同粉色驕陽般的紅潤,李聽瀾不由得心底一顫。
眼前莊苑的模樣,隻當是滿心滿眼都是他,莫非莊苑之前所說的愛慕之意并不是假話。
對于感情之事李聽瀾并不在意,他的身便注定着他這輩子的婚姻大事不能有太多自行選擇的權利。他曾想若他非要娶妻那對于他而已也無非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想到此李聽瀾俊美的面容不由得升起一股冷峻。
他不該讓莊苑對他心存幻想,這樣對莊苑而言如同毀了她無疑。
莊苑此時竟還不知眼前人結果一番心理鬥争,早已想好如何與莊苑在感情方面劃清界限。
睿王安排的一行人帶着王禽躲躲藏藏的來到了城門口,西城門有睿王安排好的人,隻待他們把王禽帶到此處便能将他順利送出城去。
門口的守衛見此行人匆忙的跑來,确認身份後便打開的門,把他們放出了城。
聽到城門打開的聲音,沉浸在李聽瀾美貌中的莊苑表情凝重的看向城門的方向。
幾個穿着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走出了城門。
“他們來了。”莊苑用手肘肘擊了一下還在玩弄幹草的李聽瀾。
似是有些不喜被人打亂了,李聽瀾面露不悅的看向城門的位置緩緩道。
“走,其他人無所謂,但王禽一定要抓活的。”
二人動身随着王禽等人來到了離城門有些距離的一處小道上,小道滿是泥濘周圍遍布着雜草,足以混淆城門士兵的視線。
“誰?”聽到草叢之中傳來異響王忠警惕的看向發出聲響的位置。
王忠屬于睿王的貼身侍衛之一,因行事作風頗得睿王看重,所以此次被睿王安排把王禽送出城。
“你莫不是魔怔了,哪有什麼人?”王禽不滿道。
本來一路上就已經夠心驚膽戰了,偏偏睿王派來的人一個比一個怪,王禽不由得有些懷疑。
睿王是真的想送他出城嗎?
王忠沒有理他,擡腿走向方才發聲的草叢,取出腰間的佩劍謹慎的剝開草叢。草叢之後有着幾隻眼神豔麗的小鳥正蜷縮在草窩中。
王忠松了口氣,合上佩劍走回了王禽身旁。
“我早就說沒什麼,你還不聽,要是耽擱了我出城的速度,你可擔待得起。”王禽喋喋不休的數落着王忠。
但王忠畢竟受過訓練,面對王禽的數落他并沒有然後動容,隻是自顧自帶領着隊伍向着外圍走去。
睿王安排了人手在不遠處等候,他并沒有功夫與王禽争讨。
前方不遠處便是接應的地點,但空曠的地面沒有任何光亮,王忠不由得有些不安。
幾人擡着火把走上前去,隻見地面上血迹斑斑,不遠處他們的人已經全部被人撂倒,直挺挺的躺在路中央。
“怎麼回事?”王禽見此不由得打了一寒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身旁王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