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好騎着大白,一路飛奔,直到靠近阿爾斯蘭時才緩緩減速。她微微喘着氣,臉上帶着興奮的紅暈,問道:“怎麼樣?我跑得穩嗎?”
阿爾斯蘭收起手機,笑着點頭:“很穩。”
方好好接過手機,迫不及待地回看視頻。畫面中的她,長發飛揚,身姿挺拔,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裡滿是滿足:“好飒呀!”
正說着,天空突然飄起了雨點兒。
“太陽雨?”
“春夏的時候,經常會突然下雨,不過一會兒就會停的。”阿爾斯蘭擡頭望了望天,語氣平靜,仿佛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小插曲。
方好好擡起右手,支在額頭處擋雨,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松樹還是什麼樹,也沒法兒擋雨呀。”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無奈,目光掃過四周高聳的樹木,試圖找到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
“是雲杉。”阿爾斯蘭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動作自然地披在她肩上。他的衣裳寬大,套在方好好身上,幾乎像一條小裙子似的,将她整個人裹住。方好好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鼻尖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氣,混合着雨水的氣息,莫名讓人心安。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雨勢卻突然大了起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發出密集的噼啪聲。大白似乎有些不耐煩,原地跳了跳,像是在催促他們趕緊上路。
“小黑呢?”方好好轉頭問道,聲音被雨聲掩蓋了幾分。
“山下。”阿爾斯蘭簡短地回答,擡手指了指遠處的山腳。
方好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隐約看到小黑的身影,心裡不由得嘀咕:這個逆子,什麼時候跑那麼遠去了?
“這麼大的雨,你确定一會兒就會停?”方好好有些懷疑地看向阿爾斯蘭,雨水已經打濕了她的發梢,順着臉頰滑落。
阿爾斯蘭的頭發早已濕透,雨水順着他的眼睫不停滑落,他卻依舊神色如常,隻是目光在四周搜尋着可以躲雨的地方。聽到她的問題,他才微微側頭,聲音低沉:“還是先回去吧。”
“好。”方好好點點頭,剛想轉身,卻見阿爾斯蘭已經翻身上了馬背。
“诶——”她下意識地想說“你自己找小黑去”,可話還沒出口,阿爾斯蘭便伸手,一把将她撈上了馬背!
他的動作幹脆利落,單手就将她抱了起來。方好好隻覺得身體一輕,下一秒,整個人已經穩穩地坐在了他身前。他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滾燙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衣衫傳遞過來,讓她不由得一顫。
阿爾斯蘭一手勒着缰繩,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攬在她的腰間,力道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感到不适,又讓她無法掙脫。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颠簸,尤其還是兩人同乘一匹馬。方好好僵直着身體,雙手無處可放,隻能緊緊抓住大白的鬃毛。她的心跳随着馬匹的颠簸而加速,耳邊除了雨聲,便是阿爾斯蘭沉穩的呼吸聲。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阿爾斯蘭的聲音從耳後傳來,低沉而溫和:“抓着我的手。”
“你……哪兒有你這樣的。”方好好咬了咬唇,聲音裡帶着幾分羞惱。
“我怎樣?”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笑意,呼吸輕輕掃過她泛紅的耳尖,惹得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你松開些!”方好好用手肘輕輕别了他一下,試圖拉開一點距離,可阿爾斯蘭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耳際傳來一聲低笑,帶着幾分戲谑和寵溺。方好好隻覺得臉上發燙,連耳根都紅透了。她忍不住低聲嘟囔:“野蠻人!”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經,腰間的手不但沒有松開,反而箍得更緊了些。阿爾斯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抓緊。”
話音剛落,他便輕輕夾了夾馬腹,大白立刻加快了步伐,朝着山下奔去。雨越下越大,盡管有阿爾斯蘭高大的身軀替她稍稍遮擋了一些,但方好好的頭發和臉頰還是不可避免地濕透了。雨水順着她的發絲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涼的感覺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大白在雨中飛奔,馬蹄聲與雨聲交織成一片。小半程後,雨水開始順着方好好的脖頸滑進衣服裡,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地握緊了阿爾斯蘭的手臂,仿佛這樣就能從他那汲取一些溫暖。
察覺到她的動作,阿爾斯蘭松開缰繩,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扯了扯,盡量遮蓋住她的腦袋。方好好瑟縮着肩頭,不自覺地往他懷裡靠了靠。
返回村子後,大白熟門熟路地跑進了自家的院子,方好好輕輕拍了拍阿爾斯蘭的手臂:“送我回去呀。”
阿爾斯蘭翻身下馬,伸出手接她:“淋了這麼久的雨,容易感冒。你先到我家換件衣裳,我再送你回去。”
“也沒多遠了。”方好好小聲嘟囔,語氣裡帶着幾分猶豫。
阿爾斯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大白的脖頸,示意它蹲下。随後,他一把将方好好抱了起來,動作幹脆利落,仿佛她輕得像一片羽毛。
“真是個野蠻人!”方好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忍不住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語氣裡帶着幾分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