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走到伊麗莎白旁邊,将手背貼上伊麗莎白額頭,疑惑地問向伊麗莎白:“怎麼了,伊麗莎?是身體不舒服嗎?”
伊麗莎白的額頭溫度并不高,是正常體溫。
過了好一會兒伊麗莎白才回複柳笙:“我應該是昨天工作太多,沒休息好。”
她緩緩擡起頭,看着柳笙,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謝謝,或許是我的身體告訴我,我需要休息了,剛剛頭有些發昏。”
見伊麗莎白面上是真的沒問題了,柳笙稍稍放心,隻是新的疑慮湧上心頭。
伊麗莎白跟明書衍,應該是互相認識的,就是不知道關系怎麼樣,但是看起來至少是能夠和平相處的,伊麗莎白對明書衍的态度顯然要比對樂敏的态度要好很多。
明書衍跟伊麗莎白,會是一夥的嗎?
盡管心中思考了很多,但是柳笙面上仍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低聲問伊麗莎白:“還是上次的那本書嗎?”
伊麗莎白每次來圖書館找她的時候,不僅僅是跟她聊天,同時還會抽出一本書,一邊跟她聊天,一邊翻看手中的書。
她上次拿的書還沒看完,柳笙還記得這件事,所以問了她。
得到伊麗莎白肯定的回複之後,柳笙按照記憶中書的位置,走到二樓去拿書。
見柳笙離開,伊麗莎白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疑惑地看向對面的明書衍:“前輩,您不是有事離開了嗎?”
明書衍神秘地笑了笑,低聲道:“我也沒想到,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暫時不能離開這裡了。”
她左手握拳,伸出一根食指放到唇邊,示意伊麗莎白安靜。
伊麗莎白了然地點頭,閉上了嘴,很快就看到柳笙拿着上次她沒看完的那本書走下樓。
柳笙将那本厚重的小說放到伊麗莎白面前,之後回到前台繼續看書。由于這次有明書衍在,為了避免打擾明書衍,柳笙跟伊麗莎白二人這次也沒有聊天,隻是各自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看書。
伊麗莎白跟明書衍确實認識,剛剛兩人的對話柳笙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
前輩?聽到伊麗莎白對明書衍的稱呼,柳笙能判定,她們确确實實是一夥的,來自同一方勢力。
怪不得今天伊麗莎白的反應這麼不對勁,原來在她的認知裡,明書衍此時不應該出現在圖書館。
而且,到底是什麼事情,出乎了明書衍的意料,導緻對方改變了計劃,決定留在小鎮上?
柳笙翻着手中的書頁,有些走神。
可惜她們沒有說幾句話,導緻自己得到的信息并不算多,果然還是目前已知的東西太少了,導緻自己的分析所能使用的材料也少,分析不出什麼結果。
柳笙想起了之前跟蹤自己的那個女人。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異常,與這個小鎮格格不入。
以及,剛剛她感受到的那股陌生的視線感,跟上次那個跟蹤自己的人很像,大概是一夥的。
小鎮方并沒有驅逐對方,隻能說明現在雙方暫時不是敵對關系。
但是樂敏公開表示她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既然也沒有出問題,那麼說明鎮長那邊對這種行為是默認的。
難道鎮長是不得不迫于某種壓迫,所以才默認跟蹤者的行為,但是又借樂敏的口,向外表明自己的立場嗎?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伊麗莎白和明書衍也已經離開了。
柳笙将書放回書架,向外走去。
按照以往的行動模式,她現在應該回公寓,但是現在她沒有,而是七拐八拐向着一個小巷走去。
“出來吧,你到底是誰?”
柳笙轉過身,看向小巷口。
背光的地方,一個男人緩緩走近,像是抱怨般地說道:“不愧是你,果然發現了我。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油膩的頭發彼此糾纏,胡子拉碴,眼球上布滿血絲,嘴唇幹裂。分明是一副疲憊的模樣,可是神情卻是異常的亢奮。
看起來很眼熟,連帶着太陽穴突突地痛。
顯而易見,對方确實是認識自己,并且看起來似乎對自己很熟悉,難道跟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有關嗎?
頭越來越痛,意識也仿佛要從自己體内抽離。
陌生人停下腳步,并沒有走太近,而是維持了一個柳笙可接受的安全距離。
笑聲從柳笙的喉嚨中被擠出,肆意癫狂:“這次你明白了多少?”
陌生人大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了,讓我也加入其中吧!如果你希望我死去,那麼我也心甘情願。”
“那好啊,”柳笙掏出從警局拿到的槍,指向陌生人,“既然如此,為我赴死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