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董店時，黃昏正被切割成碎片。櫥窗倒影裡，賽博佛陀與十字軍騎士正在融合。白貂趴在《死海古卷》上打盹，呼出的氣息化作納米機器人。

"它在進化出神格。"雲引鶴将十字架碎片嵌入青銅鏡。鏡面浮現出宇宙星雲，某顆類地行星上矗立着他們的巨型雕像，"鏡妖在收集人類的信仰之力。"

霍成年背後的鎖鍊紋已覆蓋半張臉，齒輪瞳孔映出星際戰場："下一個繭房在..."話音未落，軍牌突然投影出十八世紀捕鲸船影像，甲闆水手的眼窩裡爬着機械寄生蟲。

聞祁嚼着電子泡泡糖吹出個克萊因瓶："要穿越到《白鲸記》裡打機械莫比·迪克？"他頸間的遊戲機突然自動開機，播放起抹香鲸的超聲波哀鳴。

地下室的無字碑滲出鲸油，碑文變成捕鲸歌的五線譜。雲引鶴的銅錢劍突然妖化成魚叉，鋒刃上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球："不是穿越，是繭房在吞噬文學意象。"

白貂的量子尾巴掃過貨架，《山海經》古卷自動翻開，饕餮畫像正被賽博義肢改造。霍成年鎖鍊紋中的佛經突然扭曲成源代碼，每個梵文都在解析成導彈發射程序。

"今夜子時。"雲引鶴将鲸油抹在眉心，"我們要在鏡妖成神前，找到最初的..."

警報聲打斷他的話。櫥窗外，中世紀瘟疫醫生正将機械疫苗注入行人後頸。所有被注射者轉頭微笑，瞳孔都變成齒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