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沒有人來見陳峰,陳峰将杯中茶水飲盡,起身出了房門。
見他出來,院中一人上前:“兄弟這是要走?我們老大如今不在,兄弟不如再等等?”
陳峰搖頭,一臉鄙夷:“你們老大沒誠意,這筆生意不做也罷,這蘇州城中賣醬菜的可不止你們幾人。”
說罷便向着院門走去,卻聽身後房門打開,一道清朗如玉的聲音響起:“兄弟還請留步,是齊某的不是,怠慢了貴客,還請上座。”
陳峰不回頭,依舊向前走,那姓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幾名男子攔在陳峰身前。
“怎麼?這是要動手?”陳峰回頭看向說話之人,不屑地問。
“非也非也,兄弟是貴客,齊某隻是想請兄弟上座,咱們好聊聊生意的事。”
這姓齊的聲音清越,一雙桃花眼似會蠱惑人心,看起來風度翩翩像極了貴公子,可事實上,這人做的卻是販賣私鹽刀口舔血的勾當。
“請。”姓齊的見陳峰看他,伸手示意陳峰進屋詳談。
陳峰與他進了主屋。
剛坐下,這姓齊的男子便親自倒了杯茶奉給陳峰,并對方才之事表示了歉意:“多有得罪,還請兄弟見諒,實在是我們做的生意見不得光,這才不得不防。”
“在下姓齊,齊越,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陳峰雙眼微眯,盯着齊越:“陳峰。”
心道此人能屈能伸,是個狠角,需得小心防備。
齊越問:“我聽手底下的人說,兄弟是從北邊來的?不知從何處來?”
“晉州。”
“哦!晉州啊,我年少時倒是也曾去過,不知兄弟主家姓什麼?晉州我倒是知道有幾個大戶。”齊越笑眯眯地問。
“我家老爺姓王,是從并州遷到晉州的旁支。”陳峰也不含糊,利落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原來如此!那兄弟可真是齊某的貴人啊,不知兄弟打算做的生意是什麼?”
“據我所知,你們在蘇州城内的生意可不太好,貨物不多,也搶不過别人,可是如此?”陳峰的話絲毫不留情面,直接将這幫人的困境說了出來。
“陳兄弟所言……哎……齊某羞愧難當。”齊越歎息着點了點頭,陳峰說的沒錯,他們的生意如今越發難做。
“我家老爺有本錢,你們不是沒有銀子購買大量貨物嗎?我們老爺可以提供資金,但是這其中的利潤,我家老爺要五成。”陳峰将袖中的銀票掏出來,共是五萬兩。
“陳兄弟莫不是在開玩笑?”齊越目光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驚訝,顯然對陳峰的話難以置信。
“陳兄弟可知,這五萬兩本金,算上運輸成本和打點的銀子,最後獲利約莫三萬兩,王老爺要五成的利,那就意味着我手下兄弟們擔着風險辛辛苦苦跑一趟,才賺得一萬五千兩銀子,若王老爺如此獅子大開口,那這生意我們不做也罷!”齊越情緒激動,難掩怒氣。
“此話當真?”陳峰疑惑問道。
“千真萬确!陳兄弟說齊某沒誠意,我看真正沒誠意的倒是你們!陳兄弟請吧!”齊越起身,作勢要趕人。
“哈哈哈。”陳峰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目光冷冽,緊緊盯着齊越:“齊兄弟,究竟是誰沒有誠意?我家老爺打聽到的,怎麼是五萬兩本金,可獲利六萬兩銀子呢?”
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氛,二人一站一坐,身上氣勢無聲對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