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洋一驚,難不成這些人的背後是官家?他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出了門,他爹也不會給他銀子賭,他娘的錢也都給他了……
“借給我!五千兩!我保證能還上,我拿這個做抵押!”窦洋從衣領中扯出一個玉墜,放在了桌子上。
“這塊玉我帶了十幾年,值些錢,我押在這!”
那壯漢搖了搖頭:“不光要抵押,還得寫字據,你要借五千兩,扣除利息給你兩千五百兩,這是我們這是規矩,你可聽明白了?”
“才兩千五百兩!”窦洋從沒接觸過這些,不知竟然隻能拿到一半的銀子。
可……這點銀子壓根玩不了幾局,窦洋咬咬牙,擡頭看着那壯漢,咬牙切齒地說:“寫!你現在就寫字據,我借一萬兩!”
那壯漢撇他一眼:“你可想好,借一萬兩就要還一萬兩,若是你還不上,我們就去窦府找你爹要這個錢。”
“别廢話!快給爺寫!”
字據寫好,簽上名字,按上手印,窦洋拿着五千兩銀子回了青玉坊。
窦洋手裡的銀票,從五千兩變成了一萬兩,兩萬兩,他看着這些銀子,心裡暢快地想着等他多赢些,回府後都甩給他爹,省的他天天說自己不務正業,這銀子可都是他賺的!
幾局之後,兩萬兩,輸光了。
“我要再借一萬兩!”
“這麼快就輸光了?你這手氣今日不行啊,之前借的一萬兩你都沒還就還想再借?先回去将銀子拿來再說。”
“借給我!我肯定能還上的,方才手氣不好,這回肯定能赢!”窦洋語氣焦急,催着壯漢給他寫字據拿銀子。
見他這樣,壯漢也不再說什麼,寫了張字據遞給他。
窦洋看也不看,直接簽了名字按了手印,拿着一萬兩就出去了。
又輸了……又輸了!
窦洋目光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輸了兩萬兩……他蓦的冷靜下來,湧上頭的血液回落,心跳聲如擂鼓般清晰可聞,他不敢再去那間鋪子,慌不擇路地跑回了家。
窦洋縮在自己院子裡,想着之前聽說過的一些事,放印子錢的人手段殘忍,若是還不上,極有可能會讓你家破人亡!
他太害怕了,他怕死!
窦洋去找了窦夫人,他強裝鎮定:“娘,兒子看上了一整塊玉石,就是有些貴,要一萬兩……可兒子是真喜歡,您能不能去賬房支些銀子給兒子?”
“你又偷偷溜出府了是不是!什麼玉要一萬兩銀子?你莫不是在诓娘?”
“哎呦兒子在府裡閑的都快長虱子了,就是出門逛了逛,正巧看見一塊玉石,那可是很完整的一塊玉石,足足有手臂那麼長!兒子是真喜歡!”
窦夫人猶豫片刻,心想兒子沒準是真的要買玉石呢?她不想掃了兒子的興:“那……行吧,你等着,我去賬房給你取銀子。”
“娘真好!兒子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
窦洋帶着一萬兩銀票到了賭坊後的鋪子裡:“這裡是一萬兩銀票,我先還一半。”
那壯漢拿出窦洋第一張字據,當着他的面撕了:“你可看清楚,這字據我撕了,那一萬兩的賬清了。”
窦洋連連點頭:”剩餘那一萬兩,我過幾日再送過來。”
說完便準備回窦府,誰知那壯漢竟讓人攔住了他。
“一萬兩?誰說你第二張字據是一萬兩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借的可是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