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的生母梅姨娘生産之時因難産去了,四小姐剛生下來時,面色都是紫的,方大夫瞧了後才發現是胎裡帶出來的毒,夫人大怒要徹查此事,最後查到了蕊姨娘身上,就是莊子上那位的生母,将人發賣出去了。”
“可憐了四小姐,自小身子就弱,這些年多虧了方大夫給她調理。”
蘇绾:“那父親應當多去看看四妹妹,四妹妹是個可憐的。”
茹媽媽笑着摸了摸蘇绾的頭,心下歎息,一個身子骨不好的庶女,家裡又怎會上心……
“小姐。”盈兒走過來,行了個禮。
蘇绾知道她這是有事要說,便和茹媽媽說了一聲,帶着盈兒進了屋。
“小姐,馬叔叔傳話來,那兩隊镖師已經回來了,問您何時有空。”盈兒低聲說。
蘇绾沒想到他們竟這麼快,僅半月不到就回來了。
她想了一下:“明日午後吧,去城西的春山茶樓。”
盈兒自去回了傳話之人。
蘇绾如今出府方便了許多,因她接手了鋪子,蘇大夫人隻當她出門是要去鋪子上,隻叮囑她莫要太晚回府,且無需來請示她。
第二日午後,蘇绾出了門,直奔春山茶樓。
昨日蘇绾忽然想起,蘇大夫人是以為她要去鋪子才放心讓她出門,那她總要在鋪子上露個臉,這事才能圓過去,也省的萬一有人亂嚼舌根子,說不清楚。
春山茶樓正巧在城西布行的斜對面,與福運茶樓隔了兩條街,馬騰過來也方便,蘇绾便将見面地點改在了這裡。
春山茶樓二樓包間内。
“怎的回來的這麼快?我還以為要等些日子呢。”蘇绾輕輕抿着茶水問。
馬騰爽快一笑:“這次跑镖主要是為了打探消息,幾個兄弟也就沒在路上耽擱。”
不等蘇绾繼續問,他就将這次打探到的消息都講了出來。
“蘇小姐,您說的塞北軍營裡那位陳校尉……被降職了,如今是城内負責巡邏的伍長。”
“什麼!”蘇绾驚詫。
馬騰對着她點了點頭,意思是此事消息準确。
蘇绾定了定神:“你繼續說。”
馬騰:“說來也巧,我那兩位兄弟進城時已是傍晚,找了客棧安頓好後,就想着先出去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打聽到什麼。”
“客棧不遠有個酒館,您也知道,酒館這種地方打聽消息最方便。他們進去之後,瞧見幾個正在喝酒的守城軍,其中一位有一道從左眉骨到左眼下方的傷疤,和您說的特征很像。”
“他們想着既然同是軍中之人,那打聽起來更方便,就上前詢問。可對方幾人一聽他們要打聽的是陳校尉,直接翻了臉要動手打人。”
“還是那位臉上有疤的軍爺給攔下了,後來幾人酒也不喝了,直接走了。”
“我那兩個兄弟當時那叫個懵啊,還是旁邊另一桌的幾個軍爺告訴了他們,那位臉上有疤的就是以前的陳校尉,如今的陳伍長。”
“後來他們又多尋了幾個人打聽,确認了此事無疑,陳校尉是犯了軍規被降成了伍長。具體原因,好像是他當衆幫着那位蘇将軍說了話。”
蘇绾猛地擡眼,目光中帶着駭人的冷厲,沙啞道:“哪位蘇将軍!”
馬騰不知這是怎麼了,茫然地說:“就……就是那位被滿門抄斬的蘇将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