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人猛地起身:“甄媽媽,去看看怎麼回事!”
甄媽媽趕忙過去查看,而衆位夫人小姐,不知發生了什麼,都惶惶不安。
“莫不是吃的有問題?”一位夫人小聲地說。她周圍幾位夫人一聽此話,連忙看向桌上的食物。
甄媽媽快步跑到蘇大夫人身邊:“夫人,兩位小姐應是吃壞了肚子,需得趕快叫大夫瞧瞧,四小姐情況不大好。”
蘇大夫人身形一晃,被甄媽媽扶住,她加重語氣:“夫人!”
“我沒事,你去,将二人擡到我房裡,叫方大夫趕緊過去。”蘇大夫人穩住聲音吩咐。
“是。”甄媽媽也知道此事不容耽擱,連忙叫了幾個婆子,将二人擡了下去。
衆位夫人面面相觑。
“各位,實在是對不住。家中兩個女兒今早不知吃了些什麼,許是食性相克,這才腹痛難忍。”
“今日蘇府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擇日再設宴款待諸位,聊表歉意。”蘇大夫人沉聲說。
這話便是委婉地趕人了,衆人也知蘇府出了事,再待下去也不合适,紛紛起身告辭。
蘇大夫人帶着蘇绾将賓客都送了出去,在府門口與又衆人表達了歉意。
二夫人此時已在文琦院内坐鎮,方大夫急匆匆地跑進來,來不及說話,直接沖過去給蘇怡診脈。
蘇怡此刻已面色慘白,呼吸微弱。
方大夫看着她,無比揪心,他是看着蘇怡長大的,這孩子自小身子就弱,他每日拿藥膳養着,方才好些,若說感情,他和蘇怡才更像父女。
方大夫眉頭緊皺,看向映月:“今日四小姐吃了什麼?”
映月滿臉淚水:“小姐今日胃口差,宴席上就吃了幾口,但那道糖蒸酥酪倒是吃了大半碗。”
方大夫從藥箱中取出參片,給蘇怡含上:“将那碗糖蒸酥酪拿來給我看看。”
映月連忙将蘇怡吃剩下的酥酪端上來,方大夫查看後卻并未發現什麼異常,正疑惑時,卻在碗沿處發現了一些黃色粉末。
他用手指沾了點,湊到鼻子下方嗅了嗅,面色鐵青:“是巴豆粉!”
又走去蘇倩身邊,看她症狀和蘇怡一樣,診脈後愠聲說道:“二位小姐是誤食了巴豆粉,才會腹痛不止。”
又吩咐映月和寶翠拿些冷水來:“将冷水給二位小姐喝下,可緩解此症狀。”
二人連忙照做,蘇倩本就所食不多,喝了一碗冷水後已不怎麼痛了,隻是有些虛弱。
可蘇怡,自小身子就差,又誤食了巴豆粉,如何能禁得住!
“方大夫!這水喂不下去!”映月哭着大喊。
這時蘇大夫人與蘇绾送完客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大夫人聲音顫抖:“情況如何?”
“是誤食了巴豆粉,倩姐兒已經無事了,隻是怡姐兒人昏着,水喂不下去!”二夫人也很慌張。
蘇绾快步走到蘇怡身邊,見映月喂進去的水都從嘴角流出來,方大夫則準備施針先将人弄醒。
方大夫心裡難受,巴豆粉的藥性在體内停留越久,對蘇怡身體傷害就越大,養了好幾年才好些的身子骨,這一下,怕是又要敗完了。
蘇绾雖不通藥理,但也知道耽擱不得,将映月從蘇怡身邊拉開,自己坐下。
“大小姐?”映月驚詫。
卻見蘇绾将蘇怡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掐着下颌将她的唇齒打開一條縫,對着映月厲喝:“往裡灌!”
方大夫瞬間明了,奪過映月手裡的碗,将冷水一勺一勺地喂進去。
他喂一勺,蘇绾便擡着蘇怡下颌強咽下去。一碗冷水都喂進去之後,蘇绾已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