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劣迹斑斑被世界除名的前國手;一個是沒有夥伴孤獨前行的球員。
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地打了很多比賽。
何千路收了嬉皮笑臉,他也一直很想問朱淇。
剛來江淮省的時候,所有球員都因為他有劣迹而不願意跟他,為什麼她就願意呢?
“好好一小姑娘,怎麼跟了這個貨?”
“哎喲,這可是被警察帶走的人啊,他要是沒事兒能逮他嗎?”
“又不是什麼别的罪名,嫖^娼啊,丢先人。”
“也不知道省隊怎麼想的招這種人!我家孩子可得離這種人遠遠的。”
污言穢語的猜測,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她卻對他說:“路哥,我想給你掙一個光明的未來。”
站在世界領獎台上。
對所有人說自己的指導是何千路。
他是被冤枉的。
他打幹幹淨淨的球,做幹幹淨淨的人。
可是……
她還有機會嗎?
男人好像很感動,從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朱淇:“好,把這個填了,以後哥是你的人。”
朱淇以為是集訓表,剛想拒絕,結果看到上面赫然一個“世冠杯報名表”。
“世運會起點太高了,你打不了。但是退而求其次,作為三大賽之一的世冠杯挑戰性小一點。拿了世青賽單打冠軍可以直通世冠杯,雖然你是省隊成員,但有人往國際乒聯舉薦,可以給你塞一個名額,但隻能以個人名義參加。放心吧,我給你做場外指導和開賽前的教練。”他笑嘻嘻地對朱淇眨眼。“咱們上頭也有人。”
朱淇的心髒亂跳,太陽穴猛得跳了好幾下,但頭腦卻依舊清晰。
“個人名義?”
“對,但是赢了不升國旗不放國歌。”
“那你省隊怎麼辦?”
“不幹了,老子也跟那孫子掀桌子了。”
“我可沒有錢請你。”
“沒問你這小财迷要錢!”
何千路從身後變出來一個團成團的報紙,一張張拆開,把裡面的東西遞給朱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那個破球拍真的不能再用了,木芯都打爛了怎麼能打三大賽之一的世冠杯呢?拆開看看。”
朱淇一摸到輪廓,就大概知道這是什麼。
一把嶄新的球拍躺在她的手裡,把柄處有紅色火焰紋路,像某種鳥獸的羽毛。
這是何千路請了兩天假,特地跑到制作職業運動員球拍的朱雀工廠,從挑木材到定闆,完全按照朱淇用拍習慣制作出來的。
他說:“哥要送你去世冠杯的金王座。”
世冠杯。
兩年舉辦一次。
冗雜了羽毛球、排球、籃球、田徑、遊泳、競走、乒乓球等諸多賽事。
但是所有項目都隻有冠軍,沒有亞軍和季軍。
這就意味着,十五歲的她和全世界的種子選手v做第一次競争。
何千路眯眼:“世冠杯,聚集全球各國前三排種子選手,可不是你18歲以下的小孩過家家,史稱登基之戰,你敢不敢打?”
朱淇斬釘截鐵:“敢!”
敢教日月換新天的敢。
職業道路的豪賭,她在姓名欄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