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趕到生日會現場,他見到林憶舟,快步走過來,“憶舟,好久不見。”林憶舟和江淮安打了個招呼,兩人輕輕抱了一下。顧顔寒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謝雲溪來嗎?”江淮安話音剛落,謝雲溪和林思淮就走了進來。
林憶舟看了一眼林思淮,笑着道:“大侄子,你不是說你不來嗎?”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孤單嘛。”
林憶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哦?是嗎?”
“當然了。”
林憶舟當着林思淮的面撩了一下謝雲溪,林思淮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默默地看着他們互動,心中充滿了醋意。
“你管管你家舟舟。”林思淮看向顧顔寒。
顧顔寒聳了聳肩,“”我為什麼要管他,他開心就好。”
林憶辰和顧思哲拿着酒杯走過來,林思淮一把摟住林憶辰的脖子,“辰哥,你管管你家舟舟。”
林憶辰愣了一下,随後看向林思淮,“怎麼了?”
林思淮指了指正和謝雲溪聊天的林憶舟,“他當着我的面撩撩謝雲溪。”
林憶辰看了林憶舟一眼,然後看向林思淮,淡淡地道:“那是你自己沒本事。”林思淮的醋意更濃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林憶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
顧顔寒突然開口:“林憶舟。”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林憶舟聽到後轉過頭看向他,眼中帶着一絲好奇。
“怎麼了?”
顧顔寒伸手摟住他的腰,林憶舟微微一愣,顧顔寒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别撩其他人了,隻撩我好不好?”
“不好。”
顧顔寒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林憶舟是故意逗他。林憶舟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我要是隻撩你,那多沒意思。”
顧顔寒緊了緊握在林憶舟腰間的手,低聲道:“你之前不是挺愛逃的嗎?”顧顔寒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帶着幾分揶揄。林憶舟突然被提起之前的事情,臉色微微一變,心中的防線仿佛瞬間被擊碎。
顧顔寒察覺到了林憶舟的變化,松開了手,眼中閃過一絲疼惜。林憶舟後退一步,顧顔寒看着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林憶舟轉身走向沙發坐下,顧顔寒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林憶舟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副慵懶的樣子。顧顔寒在他身邊坐下,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舟舟……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顧顔寒看着林憶舟,眼神中帶着一絲認真,“談我們的未來。”林憶舟聽到“未來”兩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仿佛被刺中了心底最深的痛處。顧顔寒捕捉到了那一絲慌亂,他微微皺眉,低聲說道:“你不能再逃避了。”
林憶舟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顧顔寒察覺到他的意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林憶舟掙紮了一下,但顧顔寒抓得很緊。
顧顔寒歎了口氣,“你看看你,又在逃避。”
“顧顔寒!”林憶舟惱羞成怒地喊道,顧顔寒擡頭,堅定地看着他,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你究竟在怕什麼?”顧顔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要穿透林憶舟的心。他别過頭去,“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
顧顔寒看着他逃避的态度,心中無奈,“你明明就很怕,怕我離開你,怕我們沒有未來……”
林憶舟臉色變得蒼白,顧顔寒意識到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松開了手。林憶舟低下頭,盯着手腕上的紅印,擡起頭,盯着顧顔寒,聲音輕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我怎麼可能不怕呢……”顧顔寒的心猛地一顫。
“我怕你離開我,怕你有了别人,怕你不再喜歡我,怕的事情太多了……”
顧顔寒靜靜地站在林憶舟身旁,窗戶外面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在林憶舟蒼白的臉上。這是顧顔寒第一次發現,林憶舟竟然如此沒有安全感。
林憶辰和顧思哲對視一眼,心中各自生出幾分疑惑,走上前去。“怎麼了這是?”林憶辰開口問道,語氣中帶着不安。
顧顔寒抿了抿唇,沒有回答。林憶舟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在忍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林憶辰将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湊近他,溫聲道:“舟舟……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林憶舟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強忍着眼淚,不想讓自己在親人面前顯得脆弱。
顧思哲看着顧顔寒,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你欺負他了?”
顧顔寒搖了搖頭,“沒有。”他的聲音低沉,卻沒有解釋更多。
顧思哲皺了皺眉,繼續追問:“那舟舟怎麼哭了?”顧顔寒沉默片刻,仿佛在組織語言,“舟舟他害怕。”
“害怕什麼?”顧思哲和林憶辰異口同聲道。
顧顔寒的目光透過窗子,落在林憶舟的背影上,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他怕我離開他,怕我們沒有未來。”
顧思哲愣了一下,沒想到竟是如此簡單的原因,“就因為這個?”顧顔寒點點頭,沒有多餘的話語,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憶辰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道:“”舟舟,沒事的。”林憶舟擡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起來那麼無助。林憶辰看向顧顔寒,示意他該說些什麼。顧顔寒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林憶舟聞言,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顧顔寒伸手将他摟進懷裡,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撫着他的情緒。林憶辰輕聲說道:“舟舟,别哭了好嗎,今天可是你生日。”
“嗯……”林憶舟努力平複情緒,聲音中帶着些許鼻音。
顧思哲無奈地搖了搖頭,“顧顔寒,你得好好哄哄他。”
顧顔寒點點頭,低頭看向懷中的林憶舟,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痕。林憶舟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顧顔寒低聲問道,眼中滿是疼惜。
“今天是我生日,我應該高興的。”
顧顔寒捧起林憶舟的臉,溫柔地說道:“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勉強自己開心,因為被愛的人不用道歉。”
林憶舟看着顧顔寒,愣了一下。顧顔寒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因為被愛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
林憶舟聽着這些話,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顧顔寒繼續說道:“你可以哭,可以鬧,可以任性妄為,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林憶舟擡起頭,對上顧顔寒溫柔又堅定的目光,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此刻滿是依賴和信任。他突然撲進顧顔寒懷裡,緊緊抱住他。顧顔寒愣了一下,然後也緊緊地抱住了林憶舟,感受到懷中人的溫度和脆弱。林憶舟靠在他懷裡,小聲說道:“你以後可不準再這樣吓我了。”顧顔寒輕笑一聲,低頭在林憶舟耳邊說道:“好,我答應你。”
生日會結束之後,回到家中,已經很晚了。顧顔寒走進卧室,看到林憶舟正在換衣服。林憶舟背對着他,自顧自地換着衣服,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目光。
顧顔寒的視線落在林憶舟的腰上,白皙纖細,仿佛能透過他的肌膚看到脆弱的骨骼。他的目光從林憶舟的腰肢上移開,落在他的後頸上,那發絲遮住了後頸。顧顔寒突然很想看看林憶舟的頭發散下來是什麼樣子。
林憶舟換好衣服後,走到床邊坐下。顧顔寒走到他身後,伸手撩起他的頭發,林憶舟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來,任由顧顔寒擺弄自己的頭發。他修長的手指穿過林憶舟的發絲,将他的頭發撥到一側,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林憶舟轉過頭,與顧顔寒四目相對。
顧顔寒看着林憶舟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此刻倒映着他的身影。林憶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眨了眨眼。
顧顔寒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态,輕咳一聲,“晚安,舟舟。”林憶舟沒有回答,隻是翻了個身,背對着顧顔寒。顧顔寒看着他的背影,歎了口氣,起身走出卧室。
顧顔寒關上門,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夜色如水,窗外的月光灑進來,他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前途未蔔,但他心中已然堅定,不會再讓林憶舟感到害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