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來那會,一群人起哄讓庾暄和喝酒,她還沒開口拒絕,蘭雲霁就知道她不想喝,通通攔了下來。
“小和不喜歡喝酒,想喝的找我啊。”
大家看了眼笑而不語的庾暄和,猶豫了片刻,順着台階跳了這個話題,拉着蘭雲霁喝了起來。
現在不比學生時代,在場的人幾乎都已經知道了庾暄和的身份,自然不敢強迫她做什麼事情。
飯局過半,蘭雲霁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庾暄和聽着飯桌上的聊天,時不時也加入其中,看蘭雲霁又舉杯,拉住了對方的胳膊。
蘭雲霁轉頭看向她,挑了挑眉,笑着安撫:“小和,我酒量早就不是當年那樣了,你還不知道嗎?”
那天在青荟,她把言駿都喝趴下了。
庾暄和松開手,還是叮囑了一句:“适量飲酒,如果不舒服就别喝了。”
“放心吧。”
在場的幾乎都是貴族子弟,或多或少有些利益牽扯,庾氏位高權重,庾暄和又是繼承人,不想喝就不喝了,她卻不得不給個面子。
更何況,她并不排斥喝酒,相比學那些晦澀的課程,這樣的場合她更如魚得水。
庾暄和坐在一旁,繼續聽着。
蘭雲霁那邊在說最近王氏的新動作,西城南邊又準備開個商場,請了一些品牌。
有人附和着說自家也參與了。
話題打開,就開始談論自己進了家族企業後在幹些什麼,手裡拿了哪些項目。
言駿組的局,大部人還是高中熟悉那群人,隻不過淘汰了一些圈層不同的和不在本地讀書的同學,互相對彼此還算了解。
庾暄和放下筷子,和蘭雲霁言駿說一聲後,起身去洗手間。
走出包廂,嘈雜的笑語被隔絕在門後,她路過侍應員,才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似乎沒什麼異常的事情。
路過拐角的陽台,盲區有一個吸煙區,她本要直接走過,卻聽到了“庾氏”的詞句,于是便放慢了腳步。
“庾氏那位前幾天辦了退休宴,整個西城有名有姓的貴族和官員幾乎都去了。”
“是啊,畢竟人到了那個位置嘛。庾暄和不是也去了嗎?整場都陪在那位旁邊。那位把她當寶貝呢,一直帶着她。”
“不過庾錦輝似乎不怎麼待見庾暄和,一整晚他們都沒說過幾句話,倒是帶着那個秘書到處打招呼。”
“嗨,哪裡是秘書?那個啊,是他……”
“真的假的?”
“不然帶他認人幹什麼?不就是想把人放到台面上嗎?那位退休後,恐怕庾暄和的位置也有點危險了,畢竟,庾錦輝看着不像是屬意她的樣子。”
“啊?不會吧,庾暄和看着像是a級alpha,人也挺牛的啊。”
“那就不知道咯,那個秘書也是a級alpha,還跟她同齡呢。”
“這搞的也太不體面了吧,沈氏也在呢。”
“沈氏做的能源生意,自從源石發現後就一落千丈了,能結上這門親還是那位選中了人。這樣自然不敢說什麼,一個賣女兒的家族罷了。”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庾暄和頓住了腳步,直接推開門走向陽台,眼神銳利。
她大步地走近吸煙區,作戰靴在陽台上踏出聲音,沉悶有力,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沈氏怎麼樣?輪得到你們來說?”
剛從學校過來,她隻換了一件黑色風衣和工裝褲,披散的長發利落地随着步伐而晃動,精緻又棱角分明的臉上不威而怒。
那兩人連忙掐了煙,揮手散着空中的煙味,“不,不是,小和……”
“小和也是你叫的?”
“啊……庾庾庾小姐,我們……”兩人面面相觑,磕磕巴巴地改了口。
她不是不抽煙嗎!怎麼會來這裡!老天奶!
“以後别再讓我聽到那些話。還不滾?”
庾暄和在校時經常是帶着笑意的樣子,少有人見過她生氣,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事實上,她小時候就經常發大小姐脾氣,被庾江教育後才收斂了。她性格愛憎分明,不和不舒服的人一起玩,又有一群好友和庾江護着,少有人把閑話說到她面前,于是便沒暴露過骨子裡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