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等人走了，庾暄和把omega放在床上，一時支撐不住半跪在床上，終于得到喘息的機會。

此時她大腦發脹，已經感覺到陣陣眩暈。對方暫時還不會醒過來。

她倒了杯水，一口飲盡。緩了片刻，又拿出藥喂給對方，讓她睡得更沉一些。

準備完成，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深入對方的記憶深處。

果然，庾錦輝沒有來過青荟。

眼前這個omega幾乎是首批被賣到青荟的人之一。她剛來時，是十幾年前。

根據對方的記憶來看，那時人販子手裡已經有了不少omega和beta，其中她和另外一個omega到了青荟，其他人去向不明。

在經過長達十餘年的折磨與接待後，對方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最擅長忍耐和閉嘴，也因此在青荟能夠存活下來。

另外一位跟她一起來的omega剛到這裡就劇烈反抗，拼死掙紮，不久之後就消失在了對方的記憶裡。

漫長的記憶中，雖然沒有庾錦輝的身影，但有庾氏其他幾個同輩的身影，他們嘴裡間或提到庾氏，隻是不甚清晰，可能這位omega本身對此毫無興趣，所以也沒有用心去記。

但至少說明了有庾氏的人知道這種事情的存在并樂在其中，哪怕還沒找到庾錦輝與人往來的直接證據，可庾氏已經開始享受這件事情帶來的“好處”。

庾暄和早在這段時間的調查中有了心理準備，隻是當她親自看到這些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恍惚。

……真的到了這樣的境地嗎？

過度使用精神力帶來的眩暈還在加劇，以往的訓練中，她從來沒将精神力用到過這種程度，也不知道這樣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可事情還沒結束。

她打起精神，再次貼上omega的額頭，将她遙遠記憶中的某夜的時間模糊到今晚，也模糊了人臉。

篡改記憶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比搜查更耗費心力。等結束後，已經是淩晨兩點。

庾暄和白着一張臉，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小口地呼吸着。

無法确定效果如何，但她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休息半響，她繼續布置現場，扯亂對方的衣服，将口紅胡亂抹在對方的頸肩，又幫對方松開剛剛用床單捆上的手腳，僞造成酸脹的效果。

庾暄和打量了一會，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再次喝了口水，準備離開。

西城的夜晚看不到星星，但是璀璨燈光下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即便是深夜也不會消停。

她面無表情地走出大門，黑色長發散在肩頭，淩亂又飄逸，身體在夜風中隐隐發抖，寒冷卻讓人清醒。

預約的無人駕駛飛行器緩緩在她面前停下，艙門打開，庾暄和剛要進去，就發現後面坐了一個人。

她以為上錯車了，匆匆一瞥，竟然是柯蘅。後撤的身體頓了一下，很快又繼續動作，進了飛行器。

直到艙門關上，飛行器自動啟程，庾暄和才松了一口氣，撐不住似的靠在椅背。

一放松，原本勉力克制的眩暈和刺痛一股腦地湧了上來，庾暄和還沒來得及和對方說話，就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大腦裡面的刺痛好了很多，隻是精神上還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庾暄和逐漸睜開眼，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間。

很奇怪。

她現在坐在椅子上，手被綁在椅子後面，脖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套着。

這不是景和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