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世5747年8月25日，帝國第一大學新生開學。

一輛最新上市的高級飛行器海鷗7号停在一大門口隔着一條街的街道邊，這裡的學生比正門口少了許多。

高個女人下車繞到後門打開，庾暄和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走出來，右耳一枚星鑽耳釘在陽光下閃耀，那是奶奶專門找陳教授定制的屏蔽器，幫她躲過校内無處不在的安檢。

剛走出幾步，她察覺後面的人還跟着她，回頭說：“小吳姐，學校裡就沒必要跟着了吧，到處都是監控。而且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

高個女人猶豫地看着庾暄和，她是庾江雇來的，這事得上報一下，“大小姐，這個事情……我需要請示一下老夫人。”

庾暄和無可奈何地站在飛行器邊，等着對方詢問。但這樣的飛行器停在大街上，又有人高馬大的兩個保镖站着，很難不吸引視線。

庾暄和頂着來來往往的路人投來的注目，難耐地動了動腿。自從回來後，她不知道為什麼變得不太願意在别人目光下呆着，會讓她有一種赤裸的感覺，仿佛一切都被人看着。

等終于得到許可後，庾暄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吳梓在身後喊了一句“大小姐”，惹得庾暄和跑了起來。

老天，她已經被吳梓她們跟了小半個月了，就連上廁所都沒放過她。

跑着跑着，光腦收到信息。庾暄和低頭一看，是吳梓發來的消息，叮囑她出校門了給她發消息，她們就在附近待着。

不可能。

庾暄和心想，她不喜歡被跟着。

——

黑河區邊緣，自由組織總基地。

看着地圖上的綠點一閃一閃地在帝國第一大學跳動，沈尚摸着下巴，說：“可算出門了。看樣子，庾暄和是恢複學籍了。”

柯蘅收回外放的投影，旁撤一步，遠離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湊近的頭，“有事？”

“手術沒把她的定位拆了嗎？”沈尚不在意對方避開的樣子，八卦兮兮地問，“你偷偷看她幹什麼？你也舍不得她嗎？”

“也？”柯蘅看她一眼。

“是啊，庾暄和走之前那樣的表現，出發去約好的地點之前磨磨蹭蹭看了你那麼久，不就是舍不得你嗎？”

“……未必。”

“诶，你覺得她是裝的嗎？”沈尚挑眉，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柯蘅沒有說話。

沈尚：“我倒覺得像是真的。”

“說起來，還真有件正事。西城那個任務迫在眉睫了，過兩個月得派人去看看，你是不是打算親自去？”

“嗯。”

“那你要找她嗎？”沈尚咂摸了一下，“西城從去年開始風聲就很緊哦。”

“我知道。”柯蘅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綠林，“……去找她，也不一定會來。”

看出柯蘅好像真的對那大小姐上心了，沈尚反而不是滋味了，沉默了一會，才回：“怎麼不會來，她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是嗎？

可那晚陽台上，半真半假地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對方的神情那麼驚訝，仿佛從沒想過回去後還會再見她。

柯蘅垂眸，她分不清，對方的喜歡，是對她身體一時的迷戀，還是……

談什麼“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