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恩剛要摸上床,隻見柏沅也頭都沒擡,淡淡開口。
“回來,吃藥。”
“……”
當天晚上阮知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裡的醫生穿着白大褂,那張臉跟柏沅也一模一樣,說要活抓他做什麼實驗。
他努力逃跑,想不通為什麼要抓他。
可惜最終還是落入魔爪,沒想到最後有反轉,夢裡他竟然不是人,而是一顆成了精,長了腿的抗病毒顆粒。
淩晨三點。
柏沅也摸着阮知恩的額頭,陷入沉默。
“别抓我,你别抓我……”
“來人救命啊,靠,你為什麼要抓我……”
“……”
淋了點雨怎麼會這麼嚴重,還是說前兩天感冒沒好利索,都病的說胡話了,算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第二天中午,寵物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小橘沒什麼大問題,可以出院了。
阮知恩一覺睡到自然醒,精氣神十足,根本看不出昨晚還病的說胡話。
寝室四人針對小橘的情況,展開會議。
醫生說小橘身體太弱小了,需要定期體檢驅蟲,還要補充營養劑,就這麼扔在學校不管肯定不行的。
寝室又嚴格規定不能養寵物。
“這樣吧。”阮知恩拿了主意:“我認識一家貓咖店老闆,小橘性格很溫和,我問問能不能收養。”
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
全票通過。
貓咖店老闆是阮知恩的鄰家姐姐,事情很快就談好了,那邊願意收養。
小橘的狀态比昨天好了很多,毛茸茸的發出小奶音,特别可愛,尤其是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亮的跟琥珀似的,小小一隻完全可以捧在手心裡。
“柏哥,它好像很喜歡你,你快摸摸它。”
柏沅也用指尖在小橘腦袋上輕輕點了兩下,小家夥很上道兒,一直用腦袋在他手上蹭來蹭去。
他勾了下嘴角,心想,喂了那麼多次,還算有良心。
貓咖店在北街,離京大不算遠,那邊大多都是書店和樂器店,周末店裡人很多。
方梨領着他們上了二樓,暖色調的裝修,很溫馨,一進門就看見幾隻金漸層跟布偶在書桌上打滾。
“小梨姐,你去忙吧。”
方梨今年二十六歲,比較随意的性子,做了好幾份别人眼中不錯的工作,最後都因為不太喜歡而辭職,直到用所有積蓄開了這家貓咖。
“好。”笑着方梨點點頭:“我讓人給你們送點喝的,别拘謹。”
說完她俏皮地沖阮知恩眨了下眼睛。
“照顧好你朋友。”
二樓人相對比較少,隻有幾個女孩子抱着貓安靜看書。
柏沅也問他:“你經常來這裡?”
“每個月來一兩次吧,以後你就是小橘的親人了,記得多來看看它。”
阮知恩走到櫥窗旁邊,整個貓咖大多都是金漸層,藍白,或者緬因布偶,他伸手摸了摸唯一一隻大橘。
大橘喵嗚幾聲,湊上去嗅了嗅,确認是熟悉的味道才放松警惕。
柏沅也走近剛要伸手,就被阮知恩眼疾手快按住手腕。
“别,它以前不是幹這個的,脾氣不好。”
柏沅也沒明白。
阮知恩咳嗽了一下:“大橘也是流浪貓,方梨姐已經給它做過思想工作了,就是需要适應一段時間。”
柏沅也:“……”
“摸這個吧。”阮知恩蹲下“fufu”兩聲,瞬間圍過來好幾隻小貓,他在裡邊嘀嘀咕咕挑了半天。
“這個也不行,帶情緒工作。”
“……這個上班不開心。”
“……”
挑了半天,最終阮知恩抱起一隻緬因貓,滿意地點點頭。
“摸這個,它性格好,爸媽以前也是幹這個的。 ”
“……”
阮知恩見柏沅也總是那張面癱臉,頓時來了惡趣味,瞄了眼大橘,然後擺出特别認真的表情感歎:
”說起來,這裡有些貓不能吃肉,挺痛苦的。”
果然,柏沅也臉上多了兩分懷疑,他還沒聽說過這種說法。
“為什麼?”
“貓咖嘛,肯定要性格溫順的貓才行,不然抓傷客人怎麼辦,吃肉會激發它們的野性。”
說道這裡阮知恩停住,觀察了一下柏沅也的表情,這人果然在思考,并且很快得出正确結論。
“假的。”
“你怎麼就知道是假的。”阮知恩憋着笑開始胡說八道:
“我有個朋友,就是因為吃了一根香蕉,變成猴子跑了。”
“……”
柏沅也反應過來,臉上罕見多了抹惱羞,轉頭盯着阮知恩一哂,看來病确實已經好了。
“無聊。”
出了貓咖阮知恩還在哄人,說請吃飯,柏沅也懶得理他,卻又放慢了腳步。
“知恩知恩!”
突然有道熟悉的聲音插進來。
阮知恩回頭瞅了半天,才看見被淹沒在人群中的莫弈。
“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
莫弈看見阮知恩的一瞬間,十分後悔沒換身衣服,又或者提前準備一下,他喘勻氣兒,高興地露出大白牙:
“上次吃飯你沒去,今天一起吧,還是我請怎麼樣?”
阮知恩正好肚子有點餓,莫弈所有注意力都在阮知恩身上,說完看見柏沅也竟然也在,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尬笑一聲:
“學長也在啊,我們去吃飯,一起嗎?”
“不了。”
柏沅也看着莫弈,冷淡拒絕:“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