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所耳聞,淑妃娘娘身故後沒葬入皇陵,反而葬在了江南,這也是楚王被傳不受看重的原因之一。
從康平帝對趙瀾的種種,以及趙瀾所說康平帝對他們幾兄弟一直一視同仁,的确可看出康平帝并未不看重他。
既如此,為何趙瀾母妃卻葬在了江南?
趙瀾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道:“這是母妃自己要求的。”
沈甯大震。
什麼不受看重?什麼一視同仁?這分明是太看重了、心都偏到家了好吧?
這、這是多麼不合規矩的要求?說想葬哪就葬在了哪?
沈甯腦子轉的飛快,如此看來,這個不穩定的靠山才是未來的最大靠山啊!
她得把“不穩定”三個字去掉,讓他變成自己和沈家最穩定的靠山!
她又給趙瀾續了盞茶,柔聲細語道:“我雖不知淑妃娘娘為何這樣要求,但江南風光同京城比起來,卻是另一翻景緻,蒼山碧水,令人心情疏闊。”
趙瀾被她突然的柔聲細語驚出了别樣的心思,他喝了口茶壓了壓,不能再坐這裡和她說話了,他又一口氣将茶喝光,伸手合上她的賬冊,道:“去換身衣裳,我教你騎馬。”
沈甯驚訝:“騎馬?”
趙瀾笑:“嗯,我說過各大衛所的事料理的差不多了,就能日日陪你,教你騎馬。”
沈甯:“……可我們現在在船上……”哪裡有馬?
趙瀾:“嗯,有馬。”
沈甯:……
趙瀾又道:“不然你以為就你我二人出行,要這麼大的船做什麼?”
……顯得你們皇家威風。
沈甯換了身便于活動的衣衫,和趙瀾出了船艙,見雲墨、雲清已經牽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等在外面。
來福、夏竹、秋月也都在。
水波浩蕩,天碧雲輕。
若大的河面上,近處隻有他們這一艘行船,這讓沈甯松了一口氣。
這樣就不會有外人看到了,畢竟在船上學騎馬,怎麼想都怎麼奇怪,大概因為船夠大,她沒有暈船的迹象,那馬呢?
她不由得朝站的昂首挺胸的白色駿馬看去,看來是不暈。
趙瀾接過雲清手裡的缰繩,白馬親昵地用頭蹭了蹭趙瀾的肩膀。
趙瀾拉過沈甯,講解道:“學騎馬先要和馬熟悉,這樣人和馬才能更好的配合。”
沈甯:“我看的話本中,有人搶了馬騎了就跑,人和馬沒互相熟悉,不也能配合?”
趙瀾:“……那是會騎馬的人。”
沈甯:“……哦。”
趙瀾:“騎術好的人,絕大部分馬都能駕馭,除了烈馬。”
沈甯:“這匹白馬是什麼馬?”
趙瀾還沒說話,白馬先打了個響鼻,随後蹲在了二人面前。
趙瀾親昵地摸了摸白馬的頭,笑着道:“它本是烈馬,卻很有靈性,它知道你我不分彼此,在你面前自會溫順。”
趙瀾的話一落,來福、夏竹幾人在旁側低頭笑了起來。
而沈甯眉心一跳,她心道,還是分吧!彼是彼,此是此,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
“它叫鐵錘,你先摸摸它的頭,再喂顆饴糖給它。”趙瀾又道。
沈甯:“……鐵錘?”
這麼駿的馬叫鐵錘……還真别緻,想完從趙瀾手中拿起一顆饴糖試探着放到鐵錘嘴邊。
鐵錘輕輕一卷,就将饴糖卷入口中,十分歡樂地嚼了起來。
趙瀾似是看出了她所想,道:“剛給它取名時,叫什麼它都愛答不理,甚至不回應。後來有一次路過鐵匠鋪子,聽着裡面打鐵的聲音,它興奮的不行,就叫它鐵錘了。”
沈甯:“它喜歡這個名字?”
趙瀾:“你叫它一聲看看?”
沈甯輕輕摸了摸它的頭,試探着喊了聲:“鐵錘?”
白馬又打了個響鼻回應。
沈甯欣喜,瞪大了眼睛望向趙瀾,眼中滿是笑意。
趙瀾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起來。
沈甯又看向鐵錘,輕聲道:“那我要騎上去啦?”
鐵錘又打了個響鼻。
沈甯再次欣喜,湧到嘴邊的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比王爺強呀!問一句回一句,事事有回應的,不像王爺問了也不直說,還要人去猜。”
趙瀾:……
來福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