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面前的還是大晟朝的皇子,一個不好自己就可能小命不保,甚至連累家人,她哪裡敢自在?
趙瀾:“怎麼不說話?”
沈甯盡量溫婉一笑:“王爺,這樣于禮不合。”
她可沒瞎說,也是柳姑姑說的,合卺禮時必需有女官在場,新人無需開口,隻跟着女官所說依禮動作即可。
要是今日之事傳至宮中,不知這算不算有違宮訓,剛成親就犯錯,這以後可就沒自在日子過了。
趙瀾認真地看了沈甯一眼,又将女官叫了進來。
女官眉頭都沒動一下,見兩瓢已經在二人手中,直接誦起唱詞:“茲爾新婚,嘉禮既成,謹以卺酌,永結同心!”
沈甯和趙瀾舉杯。
女官:“奉卺而飲,甘苦同之。”
二人飲畢,交換酒杯。
女官:“交換卺杯,天命不違。”
合卺禮後,女官又剪下二人的一縷發絲,以紅絲線相纏裝入錦囊,懸挂于帳鈎之上,後魚貫而出。
内室又安靜下來。
沈甯想到了柳姑姑所說:“夫妻相處總要有人主動些,王爺出身天家,性子又冷,隻能靠您來主動了。”
她垂了垂眼,今晚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早早挨上一刀,早挨刀早了事。
她問:“王爺,可要安置了?”
趙瀾幾不可察地笑了笑,輕輕颔首。
見此,沈甯叫了冬竹進來,去落地屏風後換了一身淺紅色綢緞寝衣,冬竹将沈甯換下來的紅色素紗中單疊好搭在衣架上後就退了出去。
沈甯回來時見楚王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傻了眼,你點頭同意了倒是換衣啊,難不成連衣服也要她來替他換?
她詭異地沉默了幾許,問:“王爺素日由誰伺候更衣?我去叫她進來?”
趙瀾不錯眼地看着她,幽幽地開口:“我不習慣别人伺候。”
沈甯“哦”了一聲,徑直朝架子床走去。
趙瀾見此站起身來,張開雙臂,等着沈甯替她更衣。
沈甯直接繞過他,爬上床裡側掀開被子直闆闆地躺了進去。
趙瀾:……
趙瀾走到屏風後面自行換了寝衣,回來放下床帳,掀開被子另一邊躺了進去。
床内微微暗了下來,二人誰也沒先開口,就在沈甯快睡着時,一雙大手摸了過來,随即她的腰身被攬住,整個人被帶到了楚王懷裡。
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楚王也沒廢話,一個翻身覆了上去,一下一下親起她的脖子。
沈甯覺得微微發癢,正當她以為楚王要在她脖子這裡啃一晚上時,他的手探入了她的寝衣,頭也向下埋了過去。
沈甯不知自己何時衣衫散盡,也不知楚王從何處摸出來一隻瓷瓶。
在自己暈暈乎乎之際忽覺下身濕涼,她渾身一抖,掙開了眼睛。
時值冬季,屋裡地龍燒得很旺,并不覺得冷。
趙瀾停下了忙活,撐在她上面:“這會讓你好受些。”
她根本沒聽清趙瀾說了什麼,她隻看見他一身衣衫整齊,而自己不着一物。
鬼使神差地,她扯開了趙瀾的寝衣,露出了他健碩的胸膛,她毫不猶豫地抓了一把,繼而又緊緊閉上了眼睛。
趙瀾:……
趙瀾也不再耽擱,不輕不重朝她嘴唇咬了一口,也将自己寝衣脫掉,整個沉了下去……
沈甯隻在最初那一下微感疼痛,微微不适後突然感到一股酥麻直竄腦頂,同時一絲顫音突兀地從她嘴邊溢了出來。
趙瀾停了一下,沈甯也驚恐地掙開了眼,眼中水色氤氲。
目光相對,趙瀾似是笑了一下,問:“這樣可合禮數?”
沈甯:……
趙瀾似是又笑了一下,接着繼續忙活起來,鋪天蓋地的酥麻之感向上竄去,更多的顫音從沈甯嘴中溢出,她擡起手想捂住自己的嘴,卻被趙瀾一把攥住複又壓到頭頂,趙瀾低沉的氣息撲向她的耳窩:“這樣可合禮數?”
十指交握,一隻大手噴張有力,一隻素手指尖殷紅,二人身下的大紅緞面床單也起了深淺不一的褶皺。
沈甯無法,隻好緊緊咬着唇,眼中晃着一下一下顫動的床帏,她隻希望這黃梨木的架子床結實些,可别半夜塌了……
在外守夜的兩個竹不禁走得遠了些,二人對視一眼,姑娘這副身子最終竟是便宜了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