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頭的血痕尚新，沈湛霄下馬查看，屋内陳設尚整，顯然敵人并未搜查，隻為殺人滅口。

沈湛霄望着王福的屍首，心頭沉重：“他知道的，不在信中，是别的……”

陸雲風低聲道：“沈大人，我速回将軍府報信，您先回府，路上小心。”

沈湛霄點頭：“快去。”

晨光初透，蕭承淵一身玄青常服立于将軍府正廳，陸雲風推門而入，低聲道：“将軍，沈大人京郊遇襲，兵部動手，我護沈大人趕到王福茶肆，晚了一步，王福已經死。”

蕭承淵劍眉緊鎖，低聲道：“王福這條線索沒了……他們動王福，說明信裡确實點了關鍵人名。”

他起身佩劍，對陸雲風說道：“李玄德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沈府恐将面臨危險。”

随即喚來幾名親衛，低聲道：“速去沈府暗護，盯緊一切異動。”然後對陸雲風道：“你随我去北疆，韓沖的線索不能斷。”

陸雲風拱手：“是。”

李府密室，李四叩門而入，低聲道：“大人，沈湛霄已到村裡，王福已死，未見暗信。”

李玄德眯眼，目光陰沉：“王福雖死，若信真落入沈湛霄之手，極可能藏于沈府。” 他起身，敲了敲案幾：“查，沈府上上下下，一個也别放過！”

他喚來趙岐，低聲道：“派人混入沈府下人之中，盯緊沈家。鎮北将軍風頭太盛，暫時不能下手，沈家我還不能碰嗎？”

趙岐拱手：“是。”

李玄德目光陰冷，暗道：“他們越急，死得越慘。”

沈府寝房，天色微亮。

沈湛霄從後門悄悄潛入，換下深色便服，披上一件家常青衫，故意揉亂頭發，裝出一副病态模樣。

他推門而出，正巧碰上沈苡然端茶經過，見他臉色蒼白，驚道：“大哥，你怎才起來？”

沈湛霄輕咳幾聲，淡笑道：“昨夜不适，今日告假，别擔心。”

沈苡然皺眉：“臉色這麼差，是染了風寒嗎？我去煮藥！”她轉身就跑。

沈苡然離開時，廊角一名新來的小丫鬟擡頭望了她一眼，眸中神色一閃即逝。

沈湛霄未察覺，隻低聲咳嗽着走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