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這一段時間裴喆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沒想卻在祖奶奶壽誕這一天徹底爆發了。
自己答應過闫玉宇,無論如何祖奶奶壽辰這天堅決不會沾一滴酒。
隻是為時已晚,他眼前的水杯不知何時被換成了酒。
把嘴裡那一口酒咽下去的霎那間,裴喆就感覺到渾身不對勁。
——滴,檢測到主人精神出現異常狀态,眼部充血心率加快,需要立即進行相應的治療。
“十一号,你好吵。”此時的裴喆什麼都看不清,隻聽到十一号的聲音在腦中不斷的響起。
——滴,檢測到主人肌肉運動不協調,眼球震顫視力模糊,可伴有惡心嘔吐的症狀,需要立即進行相應的治療。
“十一号,你閉嘴。”裴喆擡頭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一不小心又撞到了祭靈台,身體的掌控權在這一瞬間又回到了十六歲的裴喆身上。
把祭靈台的東西一腳踹飛怒罵道:“闫玉宇你大爺的給我滾出來!”
祖母的壽辰闫玉宇必須要陪在老奶奶的身邊面見各路缤客,剛送走一位老者一個侍女裝扮的女人就匆匆忙忙走了過來。
侍女還沒走近闫玉宇在老太太眼神示意下迎了上去,把侍女引到空曠之處才開口斥責,“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這匆忙慌亂的樣子若被瞧見了,你讓祖奶奶的臉往哪擱?是鐘伯平時對你們管教太松散了嗎?”
“裴少爺他……”侍女慌忙指了指祭靈台之處,“少爺,裴少爺出事了。”
闫玉宇的臉上神色瞬間緊繃了起來,側身往祭靈台處跑去,心裡一直默念着一句話,吉吉别離開我。
這句話第一次從腦中冒出來時闫玉宇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吉吉明明就一直在他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除了脾氣變得差了一些,除了不願意讓自己觸碰。
第二次腦中再冒出這句話時是吉吉第一次昏迷的時候,之後在吉吉身邊腦中總是動不動就冒出這句話,仿佛就像定時的鬧鐘時不時的提醒着自己,而這鬧鐘次數不是無限的。
雖然沒有依據可尋,但是自己心裡非常清楚鬧鐘能響起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闫玉宇趕到祭靈台時,裴喆剛把最後一壇酒砸爛,把手上的碎片抛到身後搖晃着身子指向闫玉宇,“闫玉宇你是個膽小鬼,”又輕蔑地笑了聲對着對方勾了勾手指,“闫玉宇你過來啊!”
說完又擺了擺手,“你不用過來,我過去。”
“吉吉,你喝醉了。”闫玉宇走過打算扶住裴喆,裴喆見狀瞬時躲過怒瞪了他一眼,“滾開,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送你回家好嗎?”
“不好,”裴喆扯過闫玉宇身前的領帶,笑容燦爛,“闫玉宇,我可以碰你的。”
領帶被裴喆一帶現在兩人之間間隔的距離隻有一根手指的寬度,呼在闫玉宇臉上的氣息全是裴喆的酒味,祭靈台供奉的靈酒都是特殊的,聞到這一點點味道闫玉宇都有些不舒服,甩了甩了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動還好,一動嘴唇直接撞上了裴喆的鼻梁。
此時此刻闫玉宇的心完全揪在了一塊,小心翼翼地觀察裴喆的變化。
二十六歲的裴喆此時仍在十六歲裴喆的識海中,除了偷喝靈酒醉了以外十六歲的裴喆并沒有什麼出格的表現,他也沒有去争奪身體的掌控權,這個想法才一閃而過,自己的靈魂突然不受控制的湧入十六歲的身體裡,意識也慢慢跟着沉睡了過去。
此時還在主位面見賓客的老太太忽然捏緊了手中的權杖,在座的賓客都往祭靈台方向望去,老太太神色嚴肅的對管家吩咐,“鐘叔,去祭靈台。”
鐘叔放下手中的茶壺恭候在老太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