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裴喆正看到一雙灼灼的眼眸一直盯着他,條件反射地往後仰了下,看清是闫玉宇的目光後氣惱地瞪了對方一眼,“闫玉宇你大爺的,沒事靠那麼近幹嘛吓我一跳。”
“吉吉,你在這裡守了我一夜嗎?”闫玉宇單手撐着下颌盯着眼中滿是柔情似水的盯着裴喆。
“我才沒有守着你,我隻是在這裡睡覺。”闫玉宇是不是燒壞腦子了,今天看他的眼神為什麼這麼露骨,搞得自己像是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孩調戲了一樣。
闫玉宇眸中的愛慕之意更加明顯了,“吉吉,你是不是不記得你老宅也有房間了?”
“我當然記得。”
“那你為什麼不回自己的房間?”裴喆一撒謊就特别喜歡揪自己的耳朵,闫玉宇也不拆穿他的謊言,一動不動的看着某人故作鎮定的樣子。
“我不想回去不行嗎?”裴喆推開身上的被子下床。
闫玉宇揮了揮雙臂伸了個懶腰悄悄把腿伸直,裴喆一個不穩被絆倒在床上,一臉怒色的看着闫玉宇呵斥,“幼不幼稚?”
“幼稚,可是很管用,”闫玉宇攤出手得意的打了個響指,緊接用棉被把裴喆團團裹住禁锢在懷中,“吉吉,有幾個問題我想請教。”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闫玉宇這個裹被子擁抱的行為總感覺是為了防止十六歲的裴喆跑出來。
畢竟隻要肌膚接觸的話十六歲的裴喆百分之百會把身體掌控權奪回去。
這樣裹着自己也絲毫動彈不得,那就聽聽對方的問題,隻不過闫玉宇靠得太近了,呼出的氣息剛好噴在自己的耳根後感覺異常難受,“什麼問題?”
幸虧這還是一個十六歲的身體。
“嗯,吉吉願意留下來陪我是不是因為已經接受我了?”
不是,他隻是真的忘記了老宅有自己的住所,要是能記起他堅決是不會留在這裡過夜的,而且闫玉宇燒退的時候已經淩晨了,回自己的公寓也太晚了。
想着上次不是睡過了一晚,再睡一次應該問題不大,早知道闫玉宇非揪着不放,他昨晚就該選擇回公寓去。
“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認了。”闫玉宇擡出一隻手把玩裴喆略粗的卷發。
裴喆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一個标準答案,隻好瘋狂地搖了搖頭。
“吉吉,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我已經二十七歲了。”
聽到這裡裴喆心中一顫,“二十七歲的你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已經結婚了,新娘特别漂亮。”
“二十七歲的我并沒有結婚,好像生病了,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輸着營養液,”闫玉宇手從頭發移到裴喆的腰間,“吉吉,如果二十七歲的我真的變成了那樣,請你把我忘了。”
聽到這句話裴喆心中一酸,如你所願了,我真的把你忘得徹底。
又猛然清醒,他失去的記憶不會就是闫玉宇給自己弄的吧,畢竟老宅的人區區抽取記憶易如反掌。
一想到這些心中更是來氣,猛然掙開闫玉宇的懷抱,“闫玉宇你大爺的,這種陰招你也對我使,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對你做什麼了?”闫玉宇非常茫然。
裴喆從裹着的棉被裡鑽出,“我問你,為什麼我們每次面對熟人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問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吉吉,你問的問題真奇怪,我們從小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吧!”
這句話看起來不像是謊話,自己以前這麼暴力的?
“那你為什麼每次都讓我到?你躲開我的拳頭應該很容易的。”
闫玉宇舔舐了下嘴角戲谑道:“因為我每次受傷你都會很在意,其實你每次打了我心中都特别後悔,偷偷自責的樣子簡直讓我無法自拔。”
“你是變态嗎?”裴喆忍無可忍的白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現在開始我要跟你約法三章,第一我下次打你的話你必須要躲開我的攻擊,不能讓自己受傷。”
“那我不就看不到吉吉自責的樣子了嗎?”闫玉宇懊惱的推了推眼鏡。
二十七歲的闫玉宇也不是這副模樣啊,難道自己跟二十七歲的闫玉宇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對方還沒有露出狐狸尾巴。
“第二,就算不躲開我的攻擊也要反擊,必須要做到。”
“可是我不想跟吉吉打架。”
裴喆又再次白了闫玉宇一眼,說得好像沒打過似的,之前在祠堂幹架的人好像不是他闫玉宇本人似的,“我還沒有得老年癡呆症。”
“好吧。”
“剩下的我還沒有想到,想到了告訴你,但是這兩點你必須要做到。”
闫玉宇昂起頭撇着嘴角,“做不到會怎麼樣?”
“那我就永遠離開你。”